刘景浊掏出三枚泉儿递过去,“那你回家吧。”
陈修真一脸为难,嘟囔着说道:“传出去有点儿跌份儿啊!”
刘景浊气笑道:“还给你退双倍吗?”
不再理会陈修真,刘景浊走去一旁大柳树下折了一根儿柳枝,提着就进了文书监。
陈修真听见里边儿哀嚎声音,没忍住缩了缩脑袋。
天爷!得亏小爷不爱念书,要不然今个儿挨打的不就成了我了?
二殿下果然名不虚传,怪不得国子监的读书人都怕呢。
足足过去小半个时辰,刘景浊拎着只剩下巴掌长的一截儿柳条出门。
随手丢掉,又跑去柳树上耗了几根儿,这才掉头往不远处的集贤院走去。
城中一处阁楼,两位老者喝着茶,同时叹了一口气。
“就看着你这些个弟子挨揍?”
儒衫老者撇撇嘴,淡然道:“我要是年轻三十岁,他连我都打,那混小子,你还不知道吗?”
这位博士祭酒也怕那个楞货啊!
龙师忽然之间就笑出声来,只是想到大约二十年前的一桩趣事。
“袁夫子赋闲之后好像再没来过长安吧?”
儒衫老者哑然失笑,摇头道:“没来过,他都对长安城伤心了。”
教了一辈子书的老夫子,只要在堂上,可不管你是皇子还是公主,问什么答不上来,挨板子是轻的。
那位二皇子第一天读书,就因为老是往窗外看,给老夫子打了两板子。
结果第二天刘景浊就没去,等在那位袁夫子回家的必经之路,拎着一根儿竹竿儿追着人家打了一路,边打边骂的那种。
本就上了年龄了,给一通竹竿打的几天没能下床。
然后在宫里那处小院儿,刘景浊给赵炀吊起来打了一顿,打的皮开肉绽。
皇后亲自上门道歉,结果连吃了三次闭门羹。
自那以后,袁夫子便回了扶风县,近二十年来,从没进过长安城。
龙师开口道:“老袁竹竿儿挨得不冤的,他之所以不愿回长安,自己愧疚也是一方面的。”
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夫子,课堂上气极了,也不知怎的就说了句:“没有亲爹娘养的人,再是皇子,总是少些教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