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兄先走了,今天有喜事,停在蔗姑的奶奶庙有一会儿了,许是来祈福的,我回去看看。”
“明年我再来看你。”
来时太急,这脚啊,回去就迈不动了,走得太慢,又想起小姑娘的错叫。
道人是有义庄的,只是行走天下少回,变得荒废了。
今年算是稳定落居任家镇的,街上他认识的人老了,不认识的人还认不全乎。
那小娘子误以为雨姑娘为他染了白发,就叫了他小道士。
其实,道人早就白了半头,眉毛带白了,也是心累了。
小娘子回到家里,拿起针和线织着鸳鸯,频频走神,羞中带怯的想着雨中的傻子。
莫不是胭脂铺的秋生?
合该是他的。
只是,这敲锣打鼓的亲事,怎么就停在奶奶庙了呢?
仙姑不在吗?
小娘子心猿意马,实在织不好鸳鸯,拆了又拆,闹起脾气,扔回了篓子。
她眼睛一转,捂着嘴偷笑,悄悄趴在窗沿听着接亲的杂话。
“仙姑去了义庄?”
“这可怎么办?”
“喜撞白,不是好事啊,大帅怎么就不听劝呢。”
小娘子宕机,接亲去义庄?
新郎官脑子不正常吧?
有心去瞧瞧稀奇事儿,可看着外面的雨,懒劲儿上来了,遗憾的躲在闺房。
接亲的人走了,街上都清净了,一个人的脚步声就大了起来。
会是谁呢?
小娘子忍不住爬起来去瞧。
呀,是那小道士。
他怎么追着接亲的人?啊、不会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