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来,为首的正是皇帝身边的华喜公公,他的手上握着一卷竹简。
“陛下有诏!”
随着尖细的嗓音,李蛮姜随着众人一道跪在地上。
“应天顺时,受兹明命,兹闻幽州安乐君魏从史留枕,三元及第,逸群之才,以资正术,可立廷尉之职,朕将亲览,特将令异。”
“魏从史,哦不,如今应该叫你一声魏廷尉,接令吧!”
华喜笑嘻嘻的走到魏留枕面前。
“谢陛下隆恩!”
魏留枕起身接令,面上带笑,笑意却不及眼底。
“哟!魏廷尉怎么受伤了?你们这群吃干饭的怎么回事?”
华喜踢了一脚大胡子狱卒,语气冰冷。
“奴才也不知晓……”
大胡子狱卒早已没了那般火焰,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,头死死地埋在地板上。
李蛮姜跪在人群里,心里默念,看不见我!看不见我!看不见我。
“魏廷尉快随洒家出去,这腌臜地方可不能再待下去了,洒家回去就把您的伤回禀给陛下。”
“多谢公公!”
魏留枕跟着华喜往外走,临走前,他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人,只能看见一截白皙脖颈。
待到终于走光后,李蛮姜瘫坐在地。
完了完了!她和魏留枕的仇是结定了,照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,自己焉能留住性命。
诏狱外停着好几辆马车,其中最不起眼的马车旁还站着一个冷面的高瘦男子,视线一直停留在诏狱大门。
魏留枕走出诏狱,站在大门与华喜公公道别。
“公公勿怪,待下官先回府邸沐浴更衣一番,便去宫中找陛下谢恩。”
对于新晋的贵人,华喜自然态度极好,谁又能预料眼前的人会不会扶摇直上,成为陛下的宠臣。
原本他以为魏留枕竟敢在衡廷尉下狱时求情,是极其愚蠢的行为,果不其然被陛下一气之下关入诏狱十几日,无人问津。
只是帝王之心难测,就连他这个身边人也不知道陛下心里的盘算,今日一大早竟又拟了魏留枕做廷尉的诏令。
“魏廷尉快别多礼了,快些回府去处理伤口吧,陛下就在宫中,也不会飞走,何时来谢恩都行。”
说是这么说,倘若他真的明日再去宫中谢恩,恐怕这官帽就得换别人去戴了。
魏留枕嘴角含笑,站在原地,一路目送华喜公公坐上宫中马车远去。
“大人果然是料事如神,说这几日让属下来这候着,果然就是在这几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