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就是说,你不交,”褚时英紧紧盯视着豪,“看来我这鹿符,还是不好用啊。”
健在顺叔身后刚唤了一声,“伯……”褚时英就抬手将他要说的话压下。
她自嘲一笑,“也是,一个生死不明的主公,怎么比得上就在褚宅待着的主公。”
此言一出,屋内掌柜的,但凡跟过褚鲜的老人,纷纷对豪怒目而视。
豪猛地抬起头,对上褚时英幽深又别有深意的眸子,莫名打了个寒颤,听到她问:“你是郑国人吧?就生于郸阳城?”
豪整个人僵住,只见褚时英脸上笑意消失不见,她指指自己,“我是赵国人。”
又指了指身边的顺叔,“顺叔是赵国人。”
然后她指向屋内的掌柜们,“他们,大部分都是赵国人!”
“我们赵国!”她扬声,隐约能听到她愤恨地磨牙音,“我们赵国虽没了,但我们心里记得自己是从哪出生的!”
“你那宝贝万分的商路图,是我们带着亡国之恨书写的!”
“什么?主公?也是,你没陪着我们走过那条惶恐不已的路,怎么知道我父亲为我们做了什么!”
“我告诉你,褚商只有一个主公,那就是褚鲜!”
说着,她将鹿符狠狠扔在豪的脸上,她怒而起身,“捡起鹿符,给我看清楚上面的每一个弧度,你要知道,没有褚鲜就没有褚商!”
“我父亲虽不在,但我褚时英还在呢,我虽不是他亲女,但我已经过继给他了,自会继承他的衣钵。”
“你们想前人栽树后人乘凉,你们也得问过我同不同意!”
“这商路图,你交也得交,不交也得交,你不是要问过褚哲么,去问,问完之后,亲自给我交上来!”
豪脸上的汗都要流下来了,他捧着鹿符,能够感受到身边掌柜对他的不满,那一双双刺人的目光,险些要将他刺穿了。
只能咬着牙回道:“喏。”
“滚下去吧,”褚时英冷冷看着这个前世背叛了褚哲,卷走褚商一半财产的领队豪。
说道,“下次若再敢背着我召开这种秘密会议,我看我就要同褚哲好好说道说道,这商路,也不是非你走不可。”
“喏。”豪弯腰,努力克制着自己,眼睛都充血了。
一双修长的手突地出现在他眼前,“鹿符。”
他后牙都要咬碎了,将鹿符交了出去,秦歧玉收起鹿符,同褚时英微微颔首。
褚时英对身边顺叔道:“顺叔,我们一起去查抄那几户掌柜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