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用手夹住掉在桌子上的肉,然后放进嘴里。
我说妈桌子多脏。
她回浪费太可惜了。
接着又长篇大论地教育我好好学习,节约开支,别乱花钱。
我听着母亲的叙道,心里也宽慰点,母亲也从父亲的阴霾里走出来了。
父亲去世后,大厅的电视被布盖上。
我问她,“妈你平时干什么?”我这工人阶级的母亲破天荒的说了个诗意的词,“回忆。”
是啊,回忆,多么美好。
似乎爸妈吵架的回忆,都是美好的。
晚上我和母亲睡在一张床上。
她枕着我的胳膊,微微响起鼾声。
母亲需要一个港湾,可是港湾没了港口,船四处飘荡。
如心,没地方搁置。
我再考虑明天要不要给母亲说声,你再找个依靠吧。
我都19了,可以独立。
而母亲正是需要依靠的年龄,40。
虽说母亲不是什么闭月羞花之容,但也挺漂亮,要不然没我这样细皮嫩肉的儿子啊。
我想母亲需要个伴需要个依靠。
我可以今天搂着母亲睡,可以后呢?
济南的夜空看不到星星,只是黑。
我拉开一点窗帘缝隙,树木随风摆动。
有风吹着的风筝,才能飞高;有逆境阻挡着的我,才能完成梦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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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夜睡的极其不安稳。母亲在我身边翻来覆去,说着呓语,惶惶不安。
孤独也是击溃一个人的利器。
于是我决定要劝母亲寻找第二个港湾。
我不在乎什么新添了个后爹什么的,只要母亲幸福,我也才能舒心。
况且后爹都是很疼爱子女的,我想我的生活费可以多不少呢!
这样乱想,天已经发出鱼肚白,薄薄的雾包裹着城市,看不清太阳到底露着笑容,还是愤怒。
我拿起枕边的手机,打开,已经6点半。在学校已经开始跑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