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晚,他发现沙发旁边的狗窝睡垫好像挪了位儿,他敛起袖子,走过去,拎起一看。
狗窝的前半部分还是好好的,后半部分已经被呜呜咬烂,飘了一地的棉絮。
说它聪明倒也聪明,知道屋里头一眼乱会挨骂,所以它就把狗窝换了个方向,再把一些棉絮忘沙发后边一藏,以为不会有人发现。
裴竞序最擅长揭露一些掩人耳目的小手段。
看到这幅场面,他拧着眉头,拎起了呜呜的后劲:“本事见长了啊?”
许听晚还不知道它做了什么事,一把把它护在怀里:“怎么了啊?”
它好像知道这个家的家庭地位,毛茸茸的脑袋一个劲儿地往许听晚的怀里钻。
裴竞序被它那副狗仗人势的模样气着,掐着腰,语气严肃警告它:“躲也没用。”
“你跟它讲什么道理。”许听晚越过他的肩线,往他身后的狗窝那儿看了一眼,确实有些惨不忍睹,可她实在好久没见着她的小狗,哪里人心上来就骂它。
她帮腔道:“它还小,谁还没个叛逆期。是吧?呜呜。”
裴竞序也不是真的生气,只是早在许呜呜第一次拆家的时候,他就咨询过专业人士。
对方给他的反馈是,呜呜拆家的情况不算严重,但也不能纵着。如果可以,必须让它看着自己的杰作严肃地指出它的错误,并且好好地教育几句。
很显然,他的教育工作由于许听晚的到来被迫终止。
“那也不能跟你一样。总共就三个叛逆期,你还一个不落地经历一遍。”
许听晚直觉裴竞序要念她,她立马转头,双手托着呜呜,恶人先告状地跟它通气:“爸爸好凶,对不对?”
听到这句话,裴竞序喉线明显起伏了一下。
被小姑娘的话堵了几秒,说不出话来。
他别过头,轻笑了一声:“我哪里凶?”
“哪里都凶。”
许听晚还在逗弄小狗,裴竞序陪着玩了一会儿,临近十一点的时候,他从许听晚怀里捞过许呜呜,下巴冲着楼梯那儿一点:“先去洗澡,一会儿头发吹不干第二天又要闹头疼。”
许听晚‘奥’了一声,轻车熟路地往楼上走。走到一半,她记起自己还没把批注好的论文发给师弟,小组作业的提交单也还没填,趴在二楼的栏杆那儿对裴竞序说:“我一会儿要用一下电脑。”
“好。我给你拿。”
二楼客房东西齐全,她每次在这里过夜从来没觉得缺少了什么东西。直到今天洗完澡,她包着湿漉漉地头发从淋浴房出来,视线在洗漱台那儿扫了好半天后,她才发现这里少了一个吹风机。
室内隔音效果很好,她喊了几遍‘裴竞序’都无人回应,猜想他在洗澡或者在客厅逗狗,许听晚套上一件宽大的T恤,踩着毛茸茸的棉拖就往楼下走。
楼下也没人,只在茶几那儿放着她要用的笔记本。
许听晚猜想他在洗澡,便盘腿在地上坐下。
笔记本带指纹识别和密码输入两种解锁方式。
前者,她实在没办法做到。后者,她也不知道。
但她觉得像裴竞序这样的人,应当不会花很多的心思在密码设置上,她闲来无事,尝试了几个,发现都不正确。
她冥思苦想了一阵,又试了自己的生日,也对不上。
就在她叹气想要合上笔记本的时候,二楼楼梯那儿就传来了裴竞序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