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鹂见她气定神闲,莫名的就有种安稳人心的气场。她一下子也就冷静下来。
怎么忘了,如果论攻于心计,自己家这位小姐的深藏不露的程度,可远甚于夫人。
黄鹂强忍着恶心,把手里男人的脏衣服聚拢在一块:“小姐,我这就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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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鹂此时站在角落,偷偷观察黎夫人神色,心中叹息。
夫人这次可是吃了个大亏。不知道回去以后要怎生发脾气。
黎问强忍怒气,看着这个可笑的小丑,冷笑道:“看来今日,就是你的死期了。”
赵管家跌跌撞撞爬过来,他毕竟养尊处优,身体底子厚,擦掉嘴角血迹后,一巴掌把赵大宝拍到地上:“你这个失心疯的蠢货,满脑袋薏症!快别发疯了,快给少爷小姐们跪下!”
黎珂挑眉,重复一遍:“薏症?”
“是……是……是这样的……”
赵管家把儿子按在地上,随后磕磕绊绊道:“我这个小子自从见了黎珂小姐一面之后,就对其念念不忘,茶不思饭不想,日渐消瘦,变得憔悴无比。”
“我一开始也骂过他,打过他,黎珂小姐是什么样的人物?主子也是你敢肖想的?不知好歹!”
“可是打也打了,骂也骂了,他总是这么不知悔改的,整日疯疯癫癫,幻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。”
“我那早死的老婆就给我留了这么一个儿子,我也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………”
“没奈何之下,我动了歪心思,我想着,黎珂小姐总是无辜的,我哪里有脸跟小姐提这逆子的龌龊心思?”
“我就偷偷让他见一面黎珂小姐,看看与人家的差距,也许就不再怀着这样的心思了……”
“因此我才带他进了内宅,只想着让他见了一面,知道与小姐天地之别,以后别再起这种荒谬的想法………”
“我没想到他会躲在外面,偷偷潜入黎珂小姐卧房,还把书信藏进去了!”
“少爷,求求你放过他吧,都是我的不是……我实在是万死难辞其咎啊!!”
“原来如此?”黎玉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瑟瑟发抖,一句话不敢吱声的男人,眼中闪过一丝厌恶:“你个没本事的,让你爹爹在地上这样求着人,你居然心安理得,实在可恶!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,你配得上吗?”
“大宝!大宝!快跪下,向几位少爷小姐磕头!”赵管家连滚带爬的膝行到儿子旁边,抓起儿子的脖子,不断抬起,又撞击地面。
“爹!好疼!爹……好疼啊!”
看他们父子两个惨状,黎玉皱了皱眉,到底是女儿家,她也没想过赶尽杀绝。
然而黎问却毫不动摇:“可笑,你做到这份上,还想我饶了你?饶你们无事,那我黎家家规何在?死罪可免,活债难逃。来人,给我把他们丢进水牢里,泡个三天!”
赵管家脸色更加惨白,几乎像死人一般。他在黎家这么多年,自然知道水牢,那是黎家处罚叛徒所用私刑,一旦进去了,最轻也得去了半条命,就算出来,也会落下终身残疾啊。
“少爷!少爷!我知道错了,您看在我这么多年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,您饶我们一条命!你报官吧!我们都认!都认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