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诶?”姜善宁杏眼?睁大,“可是殿下?,你看起来不?像……”
不?像是会做花灯的样?子。
后半句她没有说出来,而是看着萧逐手边那几截断裂的竹子,欲言又止。
萧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默了?半晌,真诚道:“那就拜托阿宁教教我。”
姜善宁迟疑,方才她满脑子想的是前世萧逐杀了?那个臣子的事情,没想到他竟然要?亲手做花灯,一时难以将前世的他跟面?前的萧逐联系起来。
她眼?底逐渐浮现出笑意:“好,殿下?,那我说你来做。”
说完她挪着石凳坐到萧逐旁边,细声告诉他要?怎么?做。
萧逐聪慧,早就知道如何将这些竹子绑在一起,只?是竹篾太薄,他手劲太大,总是容易将两样?东西折断。
有了?姜善宁的提醒,他一直控制着自己的力道,虽然还是断了?几条竹篾,好在较为?顺利的编好了?一只?花灯。
萧逐垂眸之际,看到两人宽大的衣摆如起伏的波涛,烟粉色与黑沉沉的暗色交缠在一起。
隔日一早,飞雪连天,朔风吹得檐下?的灯盏不?断摇晃,风里?夹杂着雪粒拍打在窗棂上,声音清脆空灵。
天刚蒙蒙亮,萧逐从侯府出来,踩着积雪快步走?到长街北门。
还未走?进院子,萧逐敏锐地察觉到院内多了?一道陌生的气息,他眼?中波澜不?惊,推门而入。
房门应声而开?,里?面?走?出一个大概十六七岁的少年,穿着一件暗色的劲装,衣裳灰扑扑的看不?清原本的颜色。
少年脸颊稚嫩,乌黑的眼?珠在看到来人后亮了?亮,他愣了?一下?后快步走?上前,似乎有些不?敢确认:“郎君?”
院门处的男子长身玉立,肩头的雪粒尚未融化,一身雪松清冷的气息,像是哪个世家的公子。
然而少年看到他锋利的眉眼?,剑眉微蹙,眼?底夹杂着警惕和冷漠。这才像是孤身十几年该有的模样?,少年暗道。
萧逐打量着他:“你便是长锦?”
少年点头如捣蒜,语气中带了?一丝委屈:“郎君你可算是来了?,我昨日来到鄞城,听说你住在城门附近,来到这里?后一个人也没有,冷冷清清的。郎君今日若是还不?来,我都打算去城里?寻你了?。”
长锦年纪不?大,风尘仆仆从浔州赶来鄞城,却没有见到要?见的人。
他又累极,见这间房有人睡过的痕迹,便觉得此处是萧逐的住处,倒头就睡着了?。
一觉醒来就见到了?萧逐。
他话音刚落,就听萧逐严词道:“不?可。”
长锦疑惑的抬起眼?。
“整个朔州都是镇北侯的辖地,你若在鄞城中寻我,定然会暴露。”萧逐遂解释。
长锦点了?点头,他是知晓事情的轻重缓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