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你要怎么做?你不会也要杀了州牧吧?”姜善宁一惊。
州牧杜詹听说是个好人,治下有?方,唯一的污点便是生了个不成?器的儿子,四处惹事?。
“阿宁放心,我不会杀他的。”萧逐坚定道?。
州牧是皇后的人,若是他死了,必然会引起皇后的注意,现在还?不是跟永京中的帝后交锋的时候。
“杜云英仗势欺人,这是他罪有?应得。”姜善宁笑了笑,望向他:“殿下,我知道?了,夜里天凉,殿下快些回?去休息吧,明日见。”
说完,她没有?接萧逐手里的伞,转身小跑到了廊下,她拍掉身上的雪,朝萧逐挥了挥手,回?房关上门。
隔绝了萧逐的视线,姜善宁靠在门上,胸脯微微起伏。
果?然,萧逐本性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人,早在第一次见到他时,她就应该知道?的。
杜云英此事?,萧逐处理得不留后患,手段颇为?狠绝。
鼻间仿佛还?能闻到尸体散发的阵阵恶臭,姜善宁掌心按在胸口,心情有?些低落。
其实,萧逐也是有?一些人情味的吧,姜善宁心里想着,若不是她跟他相熟,依照萧逐的性子,姜云铮辱骂他后,也不可能平安活到现在。
俗话说伴君如伴虎,何况也是她最先执意接近他,为?了保侯府未来的平安,就得在未来的天子跟前小心侍候。
姜善宁叹了一口气,拖着疲累的身子走向拔步床。
院外?,萧逐站在原地,隔着房门上薄薄的一层窗纸,他看到姜善宁单薄的身躯靠在门上,过了一会儿,人影朝屋里走去。
他转身踏着积雪离开。
燕城州牧府。
月上中天,黑鸦盘旋在枝头,嘶哑着嗓音叫个不停。
正厅里,朔州州牧杜詹靠在一把?圈椅中,擦拭了下额角渗出?的冷汗,长长的吁了一口气。
他鬓发皆白?,此刻狼狈的靠在椅背上,心里不断回?想皇后和镇北侯的威胁之语。
刚刚送走了镇北侯,他紧绷的神经才能松弛下来,然而这口气还?没舒完,一个小厮急急忙忙的从外?面跑进来,高声喊着:“大人!大人!不好了,大人不好了!”
杜詹皱了皱眉头,理好自己的袖袍:“慌慌张张的做什么,能有?什么大事??”
那小厮踉跄着跑进来:“大人!郎君他……”
“英儿出?什么事?了?”
“郎君他酒后失足,死在了鄞城!”
“什么?!”杜詹蹭一下从圈椅中站起来,怒目道?:“你说什么?我的英儿怎么可能会死?”
他眼前黑了一瞬,踉跄着没站稳,吓得小厮连忙搀扶住他,“大人,可需要小的去找郎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