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背后的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。
齐王虽然让出了皇位,却没有让出兵权。朝廷里,也并不是景璘的天下,各处要职,大多由齐王的人担任。景璘的任何旨意都能以皇帝名义行使,不过那是在齐王无异议的前提之下。如果齐王不同意,那么就算只是放个屁也不行。
按景璘的话说,他不过是一只太上皇豢养在笼子里的鸟儿,用线操纵的傀儡。
齐王当上太上皇之后,一直住在洛阳的紫微宫里。
虽然离得远,虽然看上去,长安的朝廷在皇帝手里,可兵权却仍旧在太上皇的手上。,大到朝廷军机要务,小到地方发牢骚的折子,都是先经了太上皇的手,才会送到长安的皇宫里来。
宫里的每个人都知道,真正的朝廷,不是在长安,而在洛阳。
故而在面上,景璘对太上皇尊敬有加,将他供得高高;在心里,他则无时无刻不盼着太上皇喝水时噎死,骑马时摔死。
我虽不至于如此,但于情于理,我和景璘都是一条船的。
就在景璘登基之后,我收到了兄长上官谚托人从辽东辗转带回来的信。
那皱巴巴的信纸上,他的笔迹依旧漂亮。
他告诉我,不必为他担心,他还活着,过得也还好。
收到信之后,我只觉长出一口气,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。
如今,我唯一的心愿,是洗刷上官家所有的冤屈,让自己和兄长脱罪。
第十章宿敌
景璘是皇帝,他乐意帮忙。
这两年,兄长写来的信,纸墨越来越好,可见景璘确实是出了力的。
只是上官家的案子,早已经坐实钉死。景璘继位之后,数度要重新审理,却遭遇重重阻挠,动弹不得。当年主张将上官家治罪的人,不会容许上官家再翻身,而太上皇当政之后,他们无一不是墙头草,早早就拜倒在了太上皇的脚下。
所以,要脱罪,这些人不可不除。
至于太上皇。
景璘的敌人,便也是我的敌人,包括太上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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