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氏也看我一眼,忽而像是想起什么,对兄长道:“有件事,妾忘了告知公子。老徐昨日向妾说,娘子那院子的屋顶和房门无论如何都要修葺修葺。这些日子不曾下雨还好,若是哪日刮风下雨起来,漏水是难免的。”
杨氏也道:“老徐也跟妾说了。那院子里,就数娘子的屋子最是麻烦。门窗关不严不说,瓦还缺了。这些日子也是急着住没办法,这才在屋里弄了个旧帐子挂起来挡一挡。只是若要修,便是大动静,不但要将瓦重新拣一拣,窗户和门都要换了才好。”
白氏想了想,颔首,露出为难之色:“只是若要大修,这宅子里要修的地方也不少,我等将就将就倒是无妨,娘子却没地方住了。”
我听着她们一唱一和,愣了愣。
看向兄长,他睨着我不说话,目光意味深长。
而后,我发现太上皇若有所思,心头一慌,忙道:“怎会没地方住?这宅子里还有好些厢房,找个地方住一住也无妨。”
孟氏嗔道:“那怎么行?剩下的屋舍都是给仆人住的,娘子是大家闺秀,怎住得那样的地方。”
白氏叹口气,对二人道:“要说能住,也是能的。妾那房子让出来,过去与你们挤一挤。阿誉和阿谌兄弟两个,便住到大公子那里去,倒也无妨。”
我:“……”
幸好兄长及时开口道:“此事不急,当下还未到多雨之时,修葺之事可一步一步来。”
她们应下,仍笑嘻嘻的。
没多久,太上皇启程,众人纷纷起身相送。
登车之时,兄长和吕均在一边说着话,白氏等人则拉着阿誉他们站在门前,不许他们乱跑。
太上皇跟前,只剩下了我。
欲盖弥彰……我腹诽着,将目光从假装正在聊天的白氏等人身上收回,发现太上皇正看着我。
“你今早晨什么时候离开的?”我小声问,“我都不知道。”
“天色微亮只是就离开了。”他说,“我见你那时睡得沉,不想扰了你,就自己走了。”
这话,怎么听怎么像在讨论奸情。我的耳根一热。
“你昨夜不曾睡好?”我若无其事地问道。
“也不是。”他说,“我平日就是这般时辰醒来,接着就要上朝,早已经习惯了。”
我了然。
“阿黛,”他看了看兄长那边,目光灼灼,“我派工匠过来给你修理屋子,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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