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我的人生里面,这也是第一次,着实新鲜。
这韶光殿的凉殿之名果然名副其实,这般夏夜,两个人如此挨着也不觉得热。
当然,我现在热起来了。
正当我想着如何才能在不吵醒他的情形之下起身,忽然,他的睫毛动了动,睁开了眼睛。
双眸开启的一瞬,我看到了那瞳仁里的自己。
“醒了?”
他的声音低低,带着初醒的沙哑,教人怦然心动。
我“嗯”一声,道:“什么时辰了?”
他翻个身,伸个懒腰,隔着纱帐朝殿外的方向看了看。
“还早,”他说,“必还不出辰时。”
早?你不是说你天不亮就会起来理政么?我心道。
不过这念头闪现之时,我的耳朵又一阵烧灼。
今日为什么没有天不亮就起来,我心知肚明。
我以为他转开身,便是要起身了,结果并不是。
没多久,他又转回来,仍将手臂抱着我,将我拥在怀里。
甚至更过分,腿也上来了。
“热……”我推推他。
他于是将薄被拉开。
我大窘,忙扯住,并佯怒地在他的胸膛上打了一下。
那肌肉确实厚得很,打上去像打在垫子上,甚至触不到骨头。
如同他的脸皮。
他笑起来,也不管什么热不热,收紧手臂,低头在我的唇上吻了一下。而后,他在我的颈窝里蹭,唤着我的名字:“阿黛,阿黛……”
我还想再打,可是手被他一道箍着,全然没有施展的余地。
“你放开。”我又好气又好笑,“今日不是还要观兵么?你要磨蹭到何时?”
他却不放,道:“观兵在午后,我们还可待上些时辰。”
我想,这时辰安排怕不是也早有预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