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知道,他回行宫之前,必是被营中的人灌了不少。方才他坐我旁边的时候,我就闻到了。只是他这人要强起来,能让人看不出他有任何不对劲,不但能与明玉谈笑风生,还能去与大臣议事。
现在没有旁人了,他原形毕露。
除了酒味,还有汗味。
我嫌弃地推推他:“我刚洗了出来,你脏死了……”
他却不放手,反而将我抱得更紧。
“你可再洗一遍,与我一道……”
我面上臊热,在他肩上打了一下。
他低低笑起来,浑厚的声音,似乎也有了醉人的味道。
“阿黛,”他的鼻子蹭着我的脸颊,热气喷在我的耳朵边上,“你哪里也不去,一直留在我身边,好么?”
这话听上去意蕴不明。他没说这个留在他身边,是现在,明日,还是更远的以后。
我知道他开始荒腔走板了,轻轻地抚了抚他的头,道:“我让他们将浴池重新备下了,随我来。”
说罢,我牵起他的手,将他拉起来,带着他往汤殿走去。
他没说话,拖着步子,却顺从地跟在我的身后。
月光明亮,地上拖着两个影子,一长一短。
汤殿里,那汤池已经重新换过了水。我伸手到水里试了试,不太凉也不太热,刚刚好。可那些宫人们刚刚才行过礼就不见了,连个更衣的人也没有。
“是你让桑隆海这么做的?”我不满地对子烨道,“偌大宫室,宫人见你我在一起就跑。”
他坐在更衣的榻上,没说话,望着我,与先前一样的无辜。
我无法,只得上前,亲自动手给他宽衣。
“起来。”我说。
他站起身来。
“张开手。”
他乖乖地将手臂张开在两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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