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床边那纱灯里的氤氲的光,我不由地微微眯起眼睛。
“在想什么?”过了一会,他忽而在我身后问道。
“我在想,你那些朝臣若知道你为我擦头发,他们会不会说我欺君。”
他鼻子里轻哼一声,不紧不慢道:“在你眼中,我那些朝臣便这般无聊?”
我笑了笑,忍不住问道:“你我的婚事,朝中可有人反对?”
他淡淡道:“我决意要做之事,无人可阻挠。他们早就习惯了。”
如此说来,果然还是有人反对的。
我说:“这边无人奏请采选么?”
那擦拭停住。
一只手伸过来,托着我的下巴,转向他。
“有人对你说了什么?”他的目光竟是认真起来,“是萧后?”
这人确实是玩权术的料,鼻子灵得很。
“这边朝廷的事,她怎会知道。”我拿开他的手,道,“我不过觉得,连太后董裕他们都想让你开采选,这边又怎会无动于衷。”
他继续给我擦起了头发。
“多了去了。”他说,“昨日还送来了四五个,就堆在上阳宫的案头上。”
我心头动了动,问道:“你如何答复?”
他不答反问:“换成你,你会如何答复?”
我想了想,道:“自是答应下来。不但采选,我还要大选特选。圣上大婚之时,进宫采女上百位,受封的就有十五位。我身为太上皇,自不可落后,怎么说也该翻倍,少说总要有三十位。”
“哦?”他的声音喜怒不辨,“你愿意?”
“我为何不愿。”我昂着头,“你娶得越多越好,我正好将后宫里的事都分给她们去做,像明玉一样去过清闲日子……”
话没说完,我的肋下被挠了一下。
每个人都有痒肉,他也有。但我比他怕多了。
一直以来,我挠他总是不得要领,对他使这招成效不大。可他挠我则总是一挠一个准,每每如此,我都笑得停不下来。
“别挠了……”我倒在床上,一边笑一边躲。
他按着我,目光深深:“再说一遍,像谁那样?”
“明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