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国师应有的体面。”
她声音苍凉,与往日大有不同,惹得沈既白看了她一眼。
两个人走到应天门,一前一后上了大理寺的马车。
车内有车夫提前准备好的姜茶,沈既白一上车就给周歆倒了一杯,看着她一口不剩的喝完才又倒了一杯自己喝。
大理寺的马车与沈府的差不多大,主位坐两个人是有点挤的,沈既白没像以前那样规矩地坐在侧位,而是霸道地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。
他的双臂紧紧环住她的腰,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上,如此圈抱着她,他的心里才踏实了一些。
周歆:“我今天突然想通了一件事。”
“何事?”
不知道为什么,沈既白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。他又搂紧了几分,像是想要将她揉进骨血之中。
“唐公临死前说,有一件事我肯定猜不到。我琢磨了许久他这句话的意思,始终捉摸不透,直到我想起,虚尘子曾提过,我们在你家桂花树下的那番言论他是知道的。”
沈既白嗯了一声。
“纸扎人救走唐彦修那天,闻半仙的院子里是有结界的,这说明那个纸扎人早就跟在我们后面进去了。”
沈既白又嗯了一声。
他并不惊讶,看起来像是早就猜到了。
“所以,有没有一种可能,纸扎人其实一直跟着你,或者一直跟着我,只是我们没发现?”
“是这样。”
“所以我觉得,唐公突然说这句话,是不是因为他看见有个纸扎人一直跟在我们身后,在暗中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了。”
沈既白道:“那天它夺刀的招式,我只在那晚用过。”
周歆侧扬起头去看他:“所以你早就猜到了?”
沈既白也偏头看过来,四目相对的那一瞬,他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,“不是故意瞒你的。”
“我知道,这段时间事赶事,你也没时间说。”周歆收回目光,“那你觉得纸扎人是在跟踪你,还是在跟踪我?”
沈既白沉吟几许,“不确定。”
“我觉得是在跟踪我。”周歆道,“她在观察我。”
“为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