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桑意扭头看向今夜空中的半边缺月,修长的指尖揪着袖口,面色一阵失落。
月缺,人不全。
回到寝殿,宫娥伺候女帝梳洗,陆陆续续退了下去。
女官走后又近前,“陛下,皇后那边,你再不过去,朝臣又会上奏疏。”
“皇后说朕有病,朕还过去做什么。对了,她做什么?”承桑意想起那张稚气的面孔,还有那句‘你真好看’。
看似稚气,只怕心思深得很。
“小皇后日日去暖阁与贵妃们说话,贵妃也来话了,说小皇后喜欢您,夸您好看。”女官说完后,就忍不住笑了,“贵妃说的,必然是真的,不如您去看看殿下。”
“不必了,朕不想下朝后还要应付这些。”承桑意拒绝,“皇后安分,就不必去管。”
她需要安分的皇后,若是不安分,她随时都可以废后。
女官还想再劝,但见陛下神色不振,她也只好吞下劝说的话,默默退了出去。
横梁的小皇后听到这里后,漂亮的眼眸里露出几分光,果然是清心寡欲呢。
心中惦记着心上人吗?
小皇后默默逃走了。
小小的人影站在黑暗中,双手捏了个决:“东风送长情,明月念我心,跑!”
容府姑娘容晗被流放至登州,那里地贫瘠,风沙大,她们又是戴罪之身,日日劳作,活得十分艰辛。
小皇后施法来到登州,悄悄寻问容晗的住处。
一路奔波,她累得坐在地上,远处的容晗在做活纺纱。屋里点着一盏灯,灯火黯淡。
那张白净的脸变得暗黄,双手因劳作而变得不成样子,眼珠突出,哪里还有美人的姿态。
小皇后眺望着容晗,哀叹一声,这时一名老者走了出来,嘴里嘀咕:“让你求一求陛下,你偏不去,五年了,你还想在这里待多久呢。”
容晗低着着头,手搭在木架上,脸色十分难看,妇人还在念叨:“你在这里不吃苦,你兄长日日采矿,累得皮包骨头,你想想你的兄长啊。”
小皇后顿住了,咦,怎么和太后一样啊,都想卖女儿保护儿子。
男子阳刚,女儿柔弱,应该保护女儿才是,凭何要保护男子呢。
男儿顶天立地,还要躲在家中姐妹的保护下,算什么男人。
这样的男人,就算做了家主,做了陛下,还有何用处。
小皇后心中嗤笑,见不得这样的关系,但也没有上前说话,静静听着。
夫人唠唠叨叨许久,容晗都低头不语,连个回话都没有,受气包。
容晗低着头,不知再想什么,容夫人念叨许久,发散了几分情绪,等不到女儿的回话后,她推了推女儿,“你倒是说句话,给她写信求个饶啊,你做再多的话,抵不上她一句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