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的笑容,瞬间消失。
疲惫地蹲下身子。
顾千筠揉眼睛,悲悲凉凉。
又想起陈致晚那番话:
千筠,安安接下来,抑郁期和躁狂期会交替出现,心情时而低落到极致,时而高涨到极致,这两种极端情绪的切换,毫无规律,像过山车一样,总之,你要做好心理准备。
治疗过程漫长且煎熬。
可顾千筠说她愿意,多久都愿意,她会等时安好起来,不管需要多少年。
继续收拾碎片。
顾千筠没有回头,也没发现,在身后,透过虚掩的门,时安在偷看她。
时安每看一眼,心都揪着疼一下。
在她心里,顾姨是优雅尊贵的,不能受任何委屈。而不是像现在,佝偻着身子,一脸苍白。
不敢再看,躲在门后。
时安靠在墙上,身子疲软,声音无力又小声:对不起,顾姨,糟蹋了你的心意。
顾千筠听不见。
时安也不会让她听见。
几乎在下一秒,时安就推开门,弄得声响很大。
顾千筠身子一僵,缓两秒才回头,微笑:干嘛啊,安安。
时安声音不大,喑哑:我来收拾吧。低头,过会儿,她继续说:顾姨,对不起。
对不起所指什么事,顾千筠知道,她回以:没事,月亮没了,我再给你摘一个。
良久,时安在鼻中应了一下。
垂下双目,她说:不了,我们的家都能拼好,这个也能。
顾千筠欲言又止:安安。
见不得顾千筠悲伤,时安快要呼吸不过来。
便把她往外推:顾姨,你明天还要上班,快去洗澡,赶紧睡觉。
很坚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