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勋盯着她,呼吸粗重。
裴陆不死心,追问,“你对岑词,一点印象都没有了?”
汤图挺坚决地摇头,“我肯定不认识这个人啊,为什么你俩都要这么问?我失忆了?不能啊,所有的事我都记得啊。”
“我是谁?你是怎么认识我的?”秦勋低低问她。
汤图看出他眼神里的凝重,虽说自己很肯定不认识他们要找的人,但很显然这件事挺严重的。
她说,“你是秦勋,是我的客户,换言之,我是你的治疗师,你是我的病人。”
裴陆惊愕,“你病人?”
汤图点头,见他俩的神情有异,语气变得迟疑,“有……什么问题吗?”
秦勋也没料到她这么说,问她,“我怎么了?”
汤图看着他的眼神怪异,就好像觉得真正失忆的人是秦勋,她说,“你有梦游症,来我这治疗。”
裴陆愕然地看着秦勋。
而秦勋也呆了。
良久后他跌坐在沙发上,喃喃,“她不会寻短见,她就是想……离开了。”
汤图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,这话自然是听得一知半解的。
裴陆闻言,问他,“离开的话,她所有的东西都还在。”
除了她自己。
“这些东西都是岑词的,既然她连岑词的身份都能撇掉,那这些东西就成了身外之物。”秦勋苦笑。
可胸腔盘旋着的是莫大悲怆,比之前内心的那股子黑暗力量还磅礴,拉扯着他直到万劫不复的地狱。
为什么一定要追究到底?
为什么就不能跟现世安稳妥协?
现在再回忆昨晚岑词说的话,才蓦地明白过来,她早就料到他会一路查到底,最后面临两人分崩离析的状态吧。
当时,她心里该会是绝望吧。
秦勋现在恨不得有把刀子,自己捅死自己。
裴陆听了这话更是一头雾水的,好半天问,“什么意思?什么叫连岑词的身份都能撇了?就算她离开南城,那她还是戚苏苏吧?还是岑词吧?总不能这俩都不是,换个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