哗——
也许是觉得阳光太刺眼,段野洲随手拉上了窗帘,可窗帘间还是留了一条缝,足够一些不听话的光束偷偷地溜进房间。
段野洲转过身,看到了他的沙雕学长。
段野洲:“……”
吕儒律:“……”
吕儒律有种偷听被抓现行的心虚,露出一个僵硬的,极其不自然的笑:“早啊,学弟。”
“早啊,律哥。”段野洲的演技比他不要好太多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:“去吃早餐了?”
段野洲的语气和平时的一模一样。吕儒律想起了昨天的跨年夜,段野洲也是用这种语气问要不要来抱一下。
然而他拒绝了他。
吕儒律没有回答段野洲有关早餐的,无聊的问题。他走到段野洲面前,静静地看了男生一会儿,然后,在一片晦暗不明的光线中,他主动抱住了段野洲。
段野洲微微睁大眼睛。
“今年寒假去我家过年怎么样?”吕儒律感觉到段野洲的身体僵硬得不像话,他无暇思考就这么抱着段野洲赤裸的上半身会不会太暧昧了,他只希望学弟能开心一点:“我会带你去现场看电竞比赛,我还会给你包饺子吃。”
过了许久,段野洲才说话了。
“怎么突然愿意抱我,”段野洲声音闷闷的,“你不敏感了吗?”
吕儒律想了想,说:“我很敏感,但我还是想抱你。”
“因为我太可怜了?”
“啊那不然呢?”
段野洲轻笑了一声。这样的大实话反而让他渐渐放松了下来,吕儒律感觉到段野洲的手环住了自己的腰。男生埋头在他肩窝,很小声很小声地向他道谢:“谢谢学长。”
吕儒律拍着段野洲的背,闻着男生身上清爽沐浴露的味道,他觉得自己好像明白段野洲为什么要在房间的事上说谎了。
也许他的小可怜学弟只是想过一个……过一个有人陪伴,有人说话的新年长夜。
“你为什么还要和你爸说新年快乐。”吕儒律为学弟抱不平,“要是我,我就不说了。”
“没办法。”段野洲半真半假道,“我不想被他在遗嘱里除名。”
吕儒律深以为然:“也是,可千万不能便宜别人。”
这时,床头的座机响了。段野洲主动结束了这个拥抱,掩饰什么一般地快步走到床边,套上上衣,接起电话。
是酒店前台打来的,问他们要不要续房。
中午12点是退房的时间,他们明天还要上课,今天必须回学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