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听雨轻轻吐了口气,刚才因惊吓而加速跳动的心脏缓缓平静了下来。
小姑娘娇声嗔他:“你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的。”
谢霁淮收紧搂着她的手,低哑出声:“怎么还没睡?在等我吗?”
姜听雨正要否认,就被谢霁淮抱在怀里,遒劲的手指不安分地在她脊背上作画,笔锋如野火燎原,滚烫了一张雪白的画纸。
单纯的女孩被男人掐着腰,哄她坐在上面。
居高临下的感觉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,她也根本没有掌控的权利,漫长的时间里,她都像平野上的一簇蒲公英,随着永不停歇的风飘**,无法落地生根。
从北方吹来的风,时而温和时而凛冽,而那簇小小的蒲公英早已经四散在空中,再也无法聚合。
小蒲公英**在半空可怜极了,她想要抓住点什么好让自己有个可以依靠的地方,可风吹得太过急骤,她什么也抓不住。
京北姜家千娇万宠的小公主,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,从没有人敢欺负她,也没有人舍得欺负她,偏她在谢霁淮这里,被百般欺负。
“谢霁淮,你……你太欺负人了。”姜听雨声音委屈得不行,夹杂着一点点哭腔。连指责的时候都软软糯糯,没有一丝气势。
卧室落地窗的窗帘没有拉上,皎洁的月光从玻璃窗透过,幽幽洒在木地板上,这一点荧辉,如同薄纱披在女孩雪白的肌肤上,透着不掺杂一丝杂质的纯净。
谢霁淮心头罕见地浮上罪恶感,但这点罪恶感,实在微不足道,不足以使他大发善心放过她。
姜听雨耳垂被炙热的气息烫得发红,凝在长睫上的泪珠几欲掉落。
她不知道自己越是脆弱易碎,就越是能激发男人强烈的占有欲。
后半夜,姜听雨昏睡了过去,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。
姜听雨眼眸含着惺忪的睡意,困倦地发愣,那双朦胧的眼睛像是笼罩了一层迷雾,沾着清晨的露水。
昨夜里没有关上的窗帘这会儿却闭得严严实实,透不进一丝光亮。
卧室黑沉沉的,家具摆设通通看不清,于是她的潜意识便觉得还在深夜里,始终没有清醒的意思。
身旁的床塌没有了温度,姜听雨没有多想,只以为谢霁淮是在房间外。
动了动身体,姜听雨才发觉四肢比昨天更加酸软了,胳膊都快要抬不起来,更别说她的腰,就好像是要断了一样。
在**赖了一小会儿,姜听雨掀开被子下床,脚心落地,小腿忽地发酸,根本站不稳,她现在就好像是军训过后似的,身体每一处肌理都因为过度的训练而导致酸痛,不得不扶着床沿才堪堪稳住身体。
“混蛋。”
姜听雨暗暗骂了声,白瓷般的小脸染了层薄薄的绯色。
作者有话要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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