刕鹤春深深吸了一口气。他道:“今日我跟穆兄一块回衙门做事,正好碰见了晕倒在京兆府门口的人。”
是个书生,永州人,是来告御状的。
王德山就是永州人。
此事已经惊动了京兆府尹,京兆府尹一思虑,迅速请了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以及都察院的人去。
刕鹤春因身份特殊,便一直陪着左右。
他想过很多次再跟之前的同僚碰见的时候,结果却是这种情况。
因官职卑微,他有些抬不起头,却还是硬挺着站在那里。他不敢走。
这是一手的消息。
好在大家顾忌着他的脸面并没有刁难于他,只是有一个之前不如他的一直叫他跑腿。
刕鹤春脸红了很久,还是忍者气去做事。
京兆府尹对他倒是重视,道:“这是你和穆穗碰见的,你们来说。”
刕鹤春才得了点脸面。
折绾却已经着急起来,“他告王大人什么事情?”
刕鹤春:“侵占良田。”
但其实也不是告王德山。
“是告王德山的弟弟王德海。”
折绾松了一口气,细细回忆,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之前是否有这么一件事情。
她很快镇定下来,“具体的呢?”
刕鹤春:“书生是永州当地的人,受害的人也不是他。他只是个秀才,是替人状告的。”
因没有钱财,活生生从永州走路走到了京都,又咬破手指头写了状纸。
他道:“说王德海借着哥哥的官位,在当地逼着人将良田当成是荒地卖。”
好好的良田谁愿意卖?卖了之后,一家子人就没有饭吃了。
朝廷也是不准逼卖良田的。只有去开垦荒地。
折绾在闽南买的地就是荒地。种不出来粮食的荒地税也多,朝廷乐意大家去买。
她肃穆道:“明明是良田,怎么能做成荒地呢?”
刕鹤春:“永州偏僻,民风未开,自来穷苦,与世隔绝一般。那里的官便官威大,王德山的弟弟更是狗仗人势,看上了人家的良田,便见人叫来问田是谁家的。”
一般人家的田自然是父辈留下来的。便要被追问父辈又是谁留下来的。
这般盘问祖宗,总有一代是说不清的。说不清就不是你的田,是荒地。
农人又不识字,更是有嘴说不清,被人夺了地去,便去县衙告。
县衙包庇了王德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