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,天儿渐凉了,你在外头好些注意着身子。”
“虽说威武侯的忌日,你未曾来得及回去,但夫人许你中元节前后,回家祭祖。”
是啊,已经七月了。
雨还没停,沈笑语便换上男子的衣裳,再度踏足了蛮子街。
蛮子街地下的暗街已经被封,青二那些乞儿都已经被沈笑语差人送到了慈幼局,如今街里都冷清不少,只有瘸腿断手的老流浪汉,躺在屋檐下面,饿得翻不了身。
锦衣卫的人还在四下巡逻,若有异常的,都带到昭狱去了。
沈笑语寻到隋叔的时候,隋叔正在屋里捶药,除了隋叔,屋里还有好几个老汉。
“姑……来了。”
隋叔将沈笑语带进里
屋,与众人介绍,“姑娘来了。”
“那次自从见了姑娘,知道姑娘有重振沈家军的念头后,我便将原来的沈家军老兵都喊了过来,虽然在这里的都是老弱病残了,但做事探听消息都是一顶一的好手。”
另一个老汉喊着,“只要姑娘不嫌弃,我们便散入长安城的各个大家之中,送菜送柴倒恭桶,总能留得下。”
沈笑语一时语塞,流落至此,又有何人记得当初沈家军的威名?
“各位叔伯当初都是热血的男儿,如今却为了笑语这般折辱自己,笑语如何过意得去?”
“姑娘不要介怀。”
“自从威武侯死后,我们便心知沈家军会被他人接手,除了我们这些只愿跟随旧主的,还有不少人如今在各大军营之中,不过只要姑娘需要,他们都可为姑娘揭竿而起。”
“我们都知道将军是什么人,若非将军用他的后背挡住城门,如今沈家军怕是一人也不会有。让他不明不白的死了这么多年,是我们做属下的没有本事。”
隋叔推搡着老汉,“说这么多,惹得姑娘伤心怎么办?”
沈笑语当初只说让隋叔,将当年的老兵都召集起来,提供衣物,让他们安度晚年。却不曾想到这些人,竟然自觉要为沈笑语所用。
人心都是肉长的。
沈笑语动容:“如今锦衣卫查封了蛮子街,想是受牵连,西街很多事情都做不得了,此时混入长安城乌衣巷,倒是个好契
机,只是各位叔伯一定不要伤了自己。”
“若非姑娘,我们还在浑浑噩噩,不知生死,是姑娘知道我们还有事可以做。”
沈笑语如今拉了一张巨大的消息网。
“不知几位叔伯,可知当年玉城王藏匿在蛮子街的副将,身在何处?”
隋叔:“姑娘,那人锦衣卫都拿他没办法。”
“是奴隶场里面的总管事,前些日子锦衣卫带队就是去抓他的,结果他丢下场里所有的奴隶,给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