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闫大人,请。”
内侍与闫兆祥坐了马车,沈笑语与谢虞是骑马。
感觉到手心发热,谢虞原本拉着缰绳的手,握住了沈笑语的手。
“害怕?”
“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,不成想这谋逆之事做的,却还害怕。”
两人鬓耳厮磨,说得极为小声,在马蹄之下,旁人根本听不见。
沈笑语有些恼他这嘴,奈何掐不到他。
“蜀地的十万兵,在何处?”
谢虞不可能不带兵前来,即便今日口头稳住玉城王的八万叛军,也不过是打个时间差,没有兵力相压,并不稳妥。
随时都有可能再度兵变。
“什么都瞒不住阿杏。”
谢虞放开了缰绳,马自己朝着想行驶的方向,而前进。
人与马其实都已经疲惫,几日没有睡。
“行军速度不及我一人快马加鞭,但也已经在长安城百里开外,今夜行军,明日东方既白之前,即可抵达长安。”
沈笑语:“马是千里马,可人的身子,这般熬,总是会坏的。”
谢虞:“阿杏心疼夫君了?”
沈笑语扶着谢虞的脸,摸到少年人的下巴,很干净,进城之前为了怕沈笑语担忧,特地剃掉的胡茬。
红色的锦衣在行军中,如此的瞩目,一眼可以看见他。
但锦衣之下的人,却变得消瘦
了。
谢虞:“多谢你阿杏。”
“若非阿杏,今天被称作叛军的人,便是我。”
“那时,说不定被一箭射下马的,也是我。”
沈笑语:“师出皆需有名。”
沈笑语的手未曾离开谢虞的手,“顶多被史书骂几句,不过成王败寇,又何须忌惮。”
谢虞轻笑,笑声回荡在沈笑语的耳边,“阿杏,学坏了。”
两人都明白,这史书到底是会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