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词惯来注重礼节,能让他失了体统,看来如今是当真着急了。
“不要对母亲和景诗下手。”景词声音干涩,若非这人落魄的模样,真真切切的在自己的跟前。
沈笑语两辈子都想不到,这是当真能够看见的事。
“撤掉母亲和景诗身边的人。”
这母亲自然是指的谢家的姑奶奶。
景词已经发现,沈笑语在裴家安插人,监视谢家姑奶奶的一举一动了。
沈笑语有时都在疑惑,是否景词入刑部,也是为了将她母亲与妹妹之事,藏于人后。
“景世子何出此言?”
这世间惯来是不叫唤的狗,咬人最痛,如今,沈笑语却也是到了让人惧的模样了。
沈笑语:“兄长的话,我听不懂。”
沈笑语看向景词的眼中,只有几分怜悯。
“风光霁月的景世子,何苦一番经营,却沦落至此。”
明明沈笑语未曾比景词高,但仰视的目光却如同俯视。
“我怜悯兄长。妻子、青梅,兄长当真爱过她们?”
“兄长既不会爱人,也能不会被人爱。”
沈笑语笑道:“兄长可知道为什么,新皇会与你渐渐失和?”
“景诗是这般的想嫁燕王,每一次因得兄长,燕王需与景诗的虚与委蛇时,燕王可曾满意?”
“大哥这般知晓算计,这般无情,却又不够无情。”
沈笑语拂掉景词的手,“因得恨而面目全非之人,终究是可怜人。”
“我如今想要的尽数得到了,又何必做那个可怜
人呢?可怜的不是我。”
沈笑语转身,便发觉白夫人站在走廊的拐角处,嘴巴微张,欲言又止。
白玲珑一直都知道,景词接连受挫,离不了沈笑语从中经营,到底见到沈笑语那冷漠的面容,还是觉得陌生。
沈笑语走到白玲珑的跟前,牵起来白玲珑的手,白玲珑已经是徐娘半老的年纪,眼神却还是如同二八少女一般,清澈。
“阿杏……和亲之事……”白玲珑也听说了塞北和亲,她并不拦着,因得和亲之人,白玲珑早在威武侯还未去世之前,便已见过。
“阿杏做事……母亲自不会担心。”
沈笑语:“母亲可愿意随我去塞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