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她在身边时,秦逸只觉得顾泽溪有些烦,不懂她怎么会有那么多话要说。
可现在离开了长临,一个人住在客栈时,竟觉得有几分亲切。
秦逸弯了弯唇角,细长的眼尾微微向上扬起,烛光下,眼中仿佛盛满了流光溢彩。
秦逸将信纸放在蜡烛上,刚烧到纸角,还未等火蔓延起来,秦逸突然又用指尖将火碾灭,最后把信纸折了折,放入了袖口中。
此后的每一日,秦逸不管在何处,都能收到顾泽溪的信。
全是些生活中的琐事,有时候洋洋洒洒能写上几页纸,不过那字却从未改进过,像蚂蚁一样歪七扭八地在纸上爬行。
随着信纸越来越多,秦逸的袖中再也放不下,便单独拿了一个盒子装她的信。
从长临到滁州快马加鞭只需半月,秦逸日夜兼程用了十二日便到了滁州城外。
秦泛早已派了侍卫在在城外等候,秦逸下马跟着侍卫进了滁州城。
滁州街道两边的商铺近一半都在动工,剩下已经修缮好的商铺,秦逸认得,全是泛兰舟旗下的商铺。
不觉间秦逸对楚兰舟的佩服又增加了几分。
刺史府远离城区,两人离开商铺区再次上马,向刺史府驶去。
两人到了刺史府门口,下了马,将马交给下人。
秦逸抬头看着眼前破旧的刺史府,刺史府旁边的两座石狮子甚至已经破损了一脚,秦逸不禁怀疑是不是侍卫带错了地儿。
但是门匾上赫赫然写着刺史府三个字,绝对不会错。
侍卫领着秦逸进了刺史府,府中虽不像门外那么破旧,但却依旧显得很空旷。
空旷得像是刻意将所有的东西全部清空。
秦逸皱了皱眉,总觉得这个刺史府怪怪的。
不等她多想,她便看到了秦泛,那一刻,秦逸觉得她身上的所有疲乏仿佛都消散了一,步伐也轻快了许多。
秦逸压住心里冒出的欣喜,跟在侍卫的身后,直到走到秦泛的面前,才躬身垂眸道:主子。
一路赶来辛苦了,房间已经备好了,你先去沐浴再换身衣服,晚上咱们一起吃烤全羊。秦泛瞧着秦逸眼底有些发青,身上更是风尘仆仆,便道。
秦泛知道秦逸今日会到,特意让人准备了一只小乳羊。
原本她也没那么爱吃烤羊肉,或许是因为之前在花州吃完之后,来到了滁州,再和秦海为她们准备的接风洗尘宴对比,烤全羊瞬间成了秦泛心里的美食名单榜首。
凡是遇到让她开心的事,晚饭桌上必要备上一只烤全羊。
不过自从来了滁州之后,让她开心的事太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