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的脚步往前追了一步,抬头去看长得越发高大的孙儿,鬓角的银丝愈显仓惶,她眼含孺慕,带着哭腔地唤:“璧儿,你不认祖母了?”
孙子没有责怪她一个字,却好似比出言责怪她更让人难受。
青阳尘璧横抱着人,脚步滞了一瞬,终究什么也没说,大步流星地离开,背影是从未有过的冷酷。
他的身后院门大开,轰然间,传来老夫人的放声痛哭。
叶可卿也不知道自己是第多少次伤得起不来床了,再睁开眼已经是三日后,头昏沉得厉害。
伤在背脊,她是趴着的。
青阳尘璧守在床边,这些日子衣不解带地亲自照顾,见她睁开眼,呼出一口气。
“饿不饿?想吃什么?要不要喝水?”
一连串的问题让叶可卿有些愣住,好似做过一个类似的梦,她舔了舔干涸的唇瓣,有气无力道:“要喝水。”
青阳尘璧把她扶起来,让她跪在**,端来一盏清水喂她。
叶可卿睁着杏眼,一边“咕噜咕噜”,一边圆溜溜地看他,鸦黑的睫毛呼扇呼扇,一双眼睛好似会说话,勾得人心里发软。
乖乖喝完水,青阳尘璧又端来汤药,一勺一勺地喂她嘴里。
叶可卿的眉毛被苦味冲得拧起,皱着一张脸,半是抗拒半是妥协,小口小口地喝药。
“青阳……你有没有糖?”
“有。”青阳尘璧放下碗,用帕子擦了擦她唇角的药汁。
“快给我。”
叶可卿苦着小脸,一脸急色,却见少年不急不缓地从袖子拿出一包饴糖,慢条斯理地剥开纸包,骨节分明的手指捻起一粒,扔进自己的嘴巴。
“唔……”
她的神情恍惚了片刻,正要生气,嘴巴便被人堵上了。
起初这甜味很淡,她便伸出小舌去舐舔少年的唇瓣,沾着糖屑的唇立刻冲淡了嘴里的苦药味,她便如上瘾一样想要更多,动作懵懂而纯稚。
少年封着唇,一动不动,冷着眸子看她,细看的话,他平静如水的眸光下,隐含着怒火。
他在生气。
叶可卿心里一慌,撑着青阳尘璧的胸膛就要推开。
少年的胸膛坚硬如铁,她推他的同时,对方猛地摁住她的后脑勺,带着怒意用力撬开她的贝齿,一股子齁甜肆意冲击她的味蕾,在呼吸里横冲直撞。
“唔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