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。。。。。。蛊惑灾民暴乱,差点将三万多灾民送进左武卫的刀下,从这方面讲,他罪不可赦。
而当自己进驻灾民营,对战胜疫病有了希望后,他又变得勤勉,做事也恪尽职守,人性何至于复杂如斯。。。。。。
“何必谢我,灾民最该拜谢的难道不是刺史大人?”李斯文语气淡漠,听不出喜怒:“三万多灾民生,在于刺史大人,死也在于刺史大人!”
郑仁基此时已是涕泪皆干,面容苦涩道:“如果不是侯爷施以神仙手段,这座灾民营中的灾民,早晚都难逃一死。。。。。。”
李斯文摆摆手,打断了他的狡辩:“你我互不统属,你也用不着跟某解释。”
郑仁基愕然抬头:“侯爷——”
李斯文自嘲一笑:“某的使命,只是寻找到治疗疟疾的良药,仅此而已。”
“至于那些勾心斗角的脏事,某不关心,有些人死了就死了,不会牵连到活着的人,你的功劳某也会一笔不少的给你记上。”
“人之初,性本恶,却也常道,人性本善,善恶不过就在一念之间,不是某救了你,是你的一念之善救了自己。”
郑仁基细细琢磨其中道理,而后躬身而拜,郑重道:“侯爷教诲,下官铭记在心!”
李斯文见他听懂了些,摇头笑道:“不如如此拘谨,你我共患难得一场,即使算不上知己也能称一声朋友。”
“等疫情结束后,若是闲来有空,尽可到国公府寻某,谋醉一场,道尽当时寒凉。”
郑仁基这才信了他的承诺,心事一去,脸上也多了一丝自然笑意。
“下官虽然远在潼关为官,但其实是长安人,家兄右武卫大将军郑仁泰。。。。。”
李斯文眨眨眼,捏着下巴若有所思:“没听过。”
郑仁基顿时哭笑不得,谅他还以为李斯文是又想到了什么。
“侯爷,大可不必这么侮辱人。”
李斯文正色道:“某从不骗人,说没听过就是没听过,只是。。。。。。没听过不代表某不知道当今右武卫大将军郑仁泰。”
郑仁基这才明白过来,他的言下之意其实是——你们的事儿跟某没一文钱的关系。
所以也用不着告诉他自己兄长是谁,自己身后还有谁,自己效忠的又是谁。
离开灾民营,自己与这位少年侯爷日后相见,也只能互称一声朋友而已。。。。。
“侯爷误会,下官斗胆来找侯爷,只是因为下官不能离开这座灾民营。”
“而下官听说侯爷明日就要出营,去玉山采药,想必会先去长安觐见陛下,说明灾民营的情况,所以下官想求侯爷给小女带一封信!”
“小女?”李斯文惊疑不定,搞不懂他为何要在念‘小女’两字时,加重语气。
“小女名唤郑丽婉,一直居住在家兄府上!”
郑仁基一边说,一边观察李斯文的脸色,只是。。。。。。见他听到‘郑丽婉’这三个字,依然不动声色,心中不由奇怪到了极点。
这位爷难不成刚出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