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比如,黑曜石就十分容易被捶打塑形,但敲击过程中,也容易割伤她的手掌。
她身上唯一的一把现代利器,军刀,是一把很好的防身武器。
但因为太过锋利,她几乎不交到沧月手上,也不教沧月军刀的使用方法。
那是她内心深处,对沧月保留的,唯一一丝非我族类的戒心。
她们一天一般只吃两餐,早餐有时是烤鱼片、烤虾,有时是烤泥包鱼。
现抓现杀的水产品,味道尤其鲜美,那份鲜,勉强可以遮盖缺乏各种调味品的遗憾。
云溪本就是清淡饮食的人,沧月则更喜欢焦香口感的熟食。
之前盛夏那会儿,云溪还会把野果放到溪水中浸泡一上午,这样,下午拿起来吃时,冰冰凉凉的,口感特别冰爽。
入秋后,树上的野果基本都熟透了。
原本捡柴火、砍藤蔓、割芒萁、割香蒲叶,是云溪每天必不可少的工作。
但看到树上、河边沉甸甸的果实,云溪暂时放下了那些工作,每天和沧月穿梭在丛林与河岸边,采集野果,制作果干。
她想把能吃的、能看见的野果都采摘回来,但它们实在太多了,根本采摘不完,最后将近一半多的果实,要么被小动物们吃了,要么掉在地上,烂在了土里。
初秋,秋高气爽,没有夏季那般闷热干燥,也不像冬天那般严寒刺骨,还有采摘不完的果实。
云溪很喜欢这样的季节。
她挑了一天,给自己放了个假。
这一整天,除了生火烤肉,她什么也不做,就躺在溪边的大石头上,看天边云卷云舒日出日落,听耳畔鸟鸣幽涧
闲花落地。
沧月看她不忙碌了,早上的时候,还有些担忧,绕着她看来看去,没看见她脸上又失魂落魄的神情;嗅来嗅去,没嗅见她身上丝毫的血腥味。
沧月朝她咕噜了几声,用鼻尖拱了拱她的脸颊。
云溪看出了沧月的担忧,摸了摸沧月的脑袋,慢悠悠道:“这次我不是陷入抑郁,我是在过周末。”
“周末”这个词,好像变得很遥远。
也是,这个词,历史本就不长。
长期以来,人们过的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农耕畜牧生活,工业革命后的文明社会,多数人没了土地,成了所谓的无产阶级,过上了出卖劳动力或脑力换取工资报酬的日子,由此也诞生了8小时工作制、周末、996……
脱离了现代文明社会,她已经不需要周末这个概念。
她现在有吃不完的肉类和野果,她随时随地可以休假。
到了中午的时候,沧月终于不再担心她,就好像是明白了她今天打算休假的心情。
云溪每个月都会有几天休息的时候。
一般就是生理期那几天。
上个月她来生理期时,又把沧月吓到了。
那次,云溪半夜感觉到腿间有什么蠕动的动静,睁眼醒来一看,是沧月趴在她的大腿上,声音带了点哭腔,啊啊呜呜地叫醒她,泪眼朦胧地看着她,甚至又想帮她舔舐一下出血口。
云溪这才察觉,是自己的生理期半夜造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