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某次醒来,她才明显感觉精力恢复不少,身体有了更多的力气。
扫视四周,没有看见半人半鱼的怪物,云溪从地上站起来,想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情况。
站起来的瞬间,云溪小心翼翼看了眼潭面。
依旧毫无动静。
她收回视线,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和面颊,没有肿痛,没有开放性伤口;然后检查四肢和躯干,手臂、手背、大腿处有几道细小的划伤,被咸湿的海水浸泡过后,有些许刺痛感。
除此之外,浑身上下,没有任何损伤。
海上的电闪雷鸣犹在眼前,鼻腔和嗓子依旧感受得到呛水过后的难受,死里逃生,云溪几乎要喜极而泣,可环顾四周,身处几乎密不透风的溶洞中,看不到出路,她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
洞里还有没有其他野兽?有没有毒蛇毒蜈蚣?
脚上的凉鞋不知所在,身上的衬衫和牛仔短裤都还完好,手腕上的户外手表已经损坏,看不到时间,也无法使用gps定位,口袋里的手机更是成了一块砖,完全无法开机。
出门逃生前,在脖子上悬挂的求生口哨还在,云溪想轻轻吹一下,刚放到嘴边,又放下了。
她怕引来那个人鱼怪物。
牛仔短裤口袋里,还有一把9厘米左右的多功能瑞士军刀。
当初她在瑞士的苏黎世机场看到,琢磨着孤身旅行在外,买了一把以作防身用。
她特意咨询过卖家,能否过安检,卖家告诉她,在苏黎世,这把小刀甚至不用办托运,可以随身带上客舱。
约莫是为了创收,管理很是宽松。
除此之外,她的手机壳后,还藏有一把钥匙。
云溪拿出那把钥匙,紧紧攥在手心。
这把钥匙,是她未送出的礼物。
一年前,她正打算将这把新房的钥匙交给前女友。前女友却和她说,太累了,承受不住世俗的压力,受够了这样偷偷摸摸的恋爱,想找个男人结婚,回归到正常的生活。
前女友比她大五岁,29岁,确实是世俗中,步入婚姻家庭的年龄。
云溪18岁那年和她在一起,从18岁到24岁,六年的感情,说断就断。
云溪没有挽留,没有歇斯底里争吵,保留了最后一丝体面,面色平静,祝前女友前途似锦,婚姻幸福。
为了这段感情,云溪和家人决裂,断联了三年,三年不曾回家,不曾主动与父母通话,没日没夜地工作,终于攒够钱买了房,满心欢喜想要给予前女友更多的安全感。
到头来,成了一场空。
她心灰意冷,辞了原来的工作,漂泊在各国的海上。
忘不了听到那些话时,冰冷彻骨的感受,回想起来,依旧带有锥心刺骨的疼痛,云溪松开紧攥的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