沧月点点头,又摇摇头:“我睡几天,就醒来,动一动,出去找吃的。”
从前,没有云溪的时候,到了冬天,她会在水底睡个好几天,然后醒来,换个姿势,继续睡,睡到肚子饿了,就出洞找点吃的。
云溪问:“那你睡了一天一夜,现在一定饿了,我去煮吃的,你待在被窝别动。”
她去洞口,点燃了另一个泥炉,先烧了些水,煮开后盛出,兑了些凉水,兑了些蜂蜜,做成一碗温温甜甜的糖水,送到床边,给沧月喝。
担心甜水不解渴,她还额外准备了一碗温水,放在床边,让沧月随时喝。
然后她再去热陶鼎,准备煮一锅蘑菇肉片汤。
洞里的
人鱼,抱着毛茸茸的猫咪,眼睛亮晶晶的,盯着她看个不停。
她朝沧月微微笑了笑,低头看着泥炉中跳跃的火焰,忽然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前女友。
冬天天冷,前女友赖床睡到下午两点,她也会端茶送水,削好水果,乃至煮好午餐,送到床边……
她还是那个她,身边却不再是那个人。
火焰燃烧的噼啪声打断了云溪的回忆,心头生出斗转星移、物是人非的感慨,她再度看向沧月。
沧月正举着淼淼,和它咕噜咕噜对话,间或夹杂一些人类的语言,什么“太重了”。
大概是在说淼淼吃得越来越胖了,刚才压着她了。
云溪收回了视线,拨弄着柴火,陶鼎中的汤水沸腾开来,肉香扑鼻。
她熄了火,舀了一碗,端到洞外,冷却些许,端到床边。
沧月盘踞着尾巴,坐在床边,吃肉喝汤。
云溪拿过渔网,在烛光中慢慢编织。
她和沧月说:“你吃饱后,想睡就继续睡吧,按你自己的习惯来,我知道你不是生病就可以了。”
自然界有些动物,确实会像沧月这样,进入冬眠后,温度暖一些就会苏醒过来,醒来或者调整一下睡姿继续睡,或者吃点东西,喝点水,然后再睡。
沧月却摇摇头,说:“不睡,不睡。”
云溪:“干嘛不睡?”
沧月:“你,不睡。”
云溪:“我不会冬眠。”
人类的祖先,已经学会了用火和温暖衣物躲避寒冬,没有演化出冬眠的功能来。
如果这个洞穴和去年的溶洞一样温暖,那么,沧月也不会进入到冬眠状态中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