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垂着银眸,他漫不经心,仿佛在开玩笑,又仿佛在说着一个荒谬的事实:
“但那孩子的确不知道自己的名字,而我也的确不记得对方的长相了,至于出身,其实也没什么意义,我已经可以确定,她早就不在故乡。”
【她】。
果然是位女性。
想想尼昂的性格,琴酒并不意外,只是对这套说辞相当怀疑。
毕竟这实在古怪。
如果说尼昂太久没见过人了,不记得长相还能理解,但是——怎么会有人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呢?
而事实就是如此。
那孩子直到六岁被卖掉那年,都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固定名字。
银眸的兄妹都不是乖顺的孩子。
血液里流淌的叛逆是如此顽固,以至于各式各样的蔑称伴随她长大。
而在他们态度冰冷如同
()西伯利亚寒风的母亲终于愿意接受他们存在,在复仇临终的最后,重新给他们命名时——
尼昂的小妹妹早已经无缘得知她迟来的、饱含祝福的名字。
来自他们所憧憬的母亲给予的名字。
。
琴酒和尼昂不欢而散。
前者对尼昂的说辞半信半疑,更多还是认为尼昂不想被人抓住把柄、在敷衍着自己。
而后者完全兴致缺缺,不想再这种事情与死对头多加废话,因此懒得再和人争论。
游艇返程速度很快。
巴拉莱卡在深夜将尼昂他们送到了日本一个偏僻海域的边上。
借了手机给他们联系本部来接人,随后金发烧疤脸的女人干脆利落的带队离开。
尼昂自己那套被海水打湿的旧西装早就丢掉了。
不过他还记得把这趟任务的目标——那小瓶贤者之酒拿回来。
只剩下三分之一容量的小瓶子被猝不及防地丢给了琴酒,银发杀手原本就臭着脸不想看身旁家伙,因此这点没抓住这个东西。
“哎呀哎呀,小心一点。”尼昂虚情假意地担心,“这可是珍贵的传说之酒呢,要是没接住弄碎了,到时候我们可就麻烦了。”
“……既然如此,你就不要突然丢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