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都有的卖?花了多少钱我给你报销。”
张弛再次看向薛宝添,觉得连他压痕不重的细薄双眼皮都挺好看的:“钱我用的是你放在抽屉里的。”
他有点邀功的意思,“我事先混进过黄嵩的别墅,用仪器探出来那里装了很多隐形摄像机。”
薛宝添投来的目光中添了点兴趣:“怎么混进去的?”
“平时黄嵩不住在那里,只有一个保姆打扫卫生,切断电视信号,冒充维修人员混进去不难。”
“草,”薛宝添眼底浮现笑意,“你要是人不那么混蛋,我还真想夸夸你。”
张弛分寸火候掌控得极好,见到了笑,才敢往薛宝添身边凑:“薛爷,能将功赎罪吗?”
“弄死你,但给你买个好点的棺材能将功赎罪吗?”
薛宝添轻嗤,“也不知道你爸妈怎么教育你的。”
“我从小没见过我爸,我妈在我六岁的时候也死了。”
张弛语气里没有悲伤,还是淡淡的温和之气,“还真没人教过我。”
刚刚摘了烟的薛宝添侧目看了张弛一会儿,才吐了口中的烟,苍茫的夜色中融进了他冷冽的音色:“人生不易,都别他妈矫情。”
张弛将薛宝添肩头下滑的衣服拢紧,笑着应了声“好”。
“后来呢?”
好似无聊,薛宝添可有可无地又问。
“后来我就跟了我师傅,我妈跟他好过两年,没名分那种。我妈死后,他看我身边没有亲人,只能无奈把我收养了。”
“他有老婆?”
“有。”
张弛看向璀璨的城市,瞳眸中映着一片流彩,“17岁之前我几乎没吃过一顿饱饭,我必须温和,必须无争,才能吃上口饭。”
观景台静了下来,只有过往的风声。好半晌,薛宝添咬着烟低低“草”了一声:“吃不饱还长到快一米九,吃饱了往动物园一站,和长颈鹿比谁创收多?”
张弛脸上的笑意愈浓:“别说话了二百块,有点想吻你。”
“我他妈自废武功行不行?”
薛宝添瞄了一眼张弛衬衫上边缘焦黑的窟窿,“拉开我看看。”
“没事,不疼。”
“没人管你疼不疼,我只想看看解解气。”
散了两颗扣子,衬衫向下一拉,借着车前灯,薛宝添在张弛的右侧锁骨下方看到了一个圆圆的烟疤。
四周微红肿胀,中间发白,像火山口似的,低于皮肤表面,可以想象烟头烫在皮肉上时是一种怎样的灼热刺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