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隐月被逗得笑出声了:“师兄,什么时候门中弟子变成谁捡回来的就听谁的了?”
“你闭嘴!谁捡来的,当然听谁的!”
“那怎么不见灵泽师姐非要做我门下白弟子的主?”
乾曜喉头一哽。
“师弟说得没错,师兄。”灵泽悠悠开口,“弟子去了谁门下,认谁做师尊,便是听谁的话。他是谁人带回门中来的,不甚重要。虽说我等对他有恩,他若愿意,无需他言,便自会将我们看作恩人,多加孝顺。”
“这等事,强求不来。况且,跨过弟子门中长老,非要伸手管教他门弟子……乾曜师兄,或许您这才是坏了规矩。”
耿明机被说得脸腾地红了。
他咬咬牙,气得瞳孔颤抖,又怒而抓起一旁广寒长老放在桌子上的茶盏,啪地又给摔地上了。
茶香碎了一地。
广寒长老一哆嗦,心疼地望向地上的碎渣,表情跟要哭了似的——毕竟上玄宫中的茶是上好的。
“沈怅雪!”
乾曜长老突然猛地瞪向他。
沈怅雪一哆嗦,懵懵地抬起头,茫然地看向他。
耿明机抬手指向他:“你——”
还没蹦出来两个字,钟隐月突然抓起自己手边的茶盏,砰地扔到了耿明机脚边。
茶盏就在他脚边炸成了碎片,碎屑与茶液一并炸到了他的白衣上。
茶叶将他的衣边染得脏污。
耿明机吓得一激灵,往旁边撤了半步。
他愣住了,要说的话也全给忘了。
片刻,他难以置信地抬头望向钟隐月。
钟隐月两手握到一起,翘起一条腿,仍然含笑看着他。
“乾曜师兄,”钟隐月笑着说,“这是我门中弟子,师兄可没资格教训。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