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:【你不必还这般对我笑,师尊已经同我说了,这原本是该给你的。】
【我知道你不甘心。可是没办法,师兄,师尊已经把它给了我了。】
【你若是想要,就只能超
过我。】
【师兄,你得认命。你这种灵修,就是得比寻常弟子强上千万倍,才能得到该得的东西。】
【我其实也能理解你,师兄,我们都没投个好胎,我从前和你一样。】
【我们是一丘之貉……所以,别怨我抢了你的东西。】
【我倒不讨厌你,我只是不喜欢畜生。】
咔嚓一声脆响。
沈怅雪回过神来。他抬起灯烛,才发现灯烛的底座刚刚已经被他活活攥碎了一块。
碎片扎在手掌里,掌心中已经全都是血。
沈怅雪面无表情地甩了甩手。将碎片甩干净后,他摸了摸头上包好的伤口。
沉思片刻,他又侧头看向院里。
宫舍院中,有一口水井。
白天不知是谁为了方便同门取用,已经打了三四桶,搁在了井边。
沈怅雪站在廊中观望片刻后,低下头,吹灭了手中的灯烛。
灯烛熄灭,沈怅雪将它放在廊外的栏杆上,出了宫廊,走入院中。
他解开了头上的白布,露出依然血肉模糊的伤口。他的乌发在夜风中飘飘,他抬起手,拉着伤口的边缘,将它硬生生拉得裂开。
血顺着好了一些的伤口边缘淌下,又从脸颊边缘往下滴答下去。
瞧着很痛,沈怅雪却好似全然无感。他走到水井边,拎起一桶水。
他把水桶举到头顶,翻了过来。
一大桶凉水倾盆而下,全浇在了身上。
玉鸾山宫中,钟隐月打了个哈欠。
他有些发愁。
几个弟子在他跟前规规矩矩地站成一排,不敢作声。
“你们这水平还是不太能看……”钟隐月唉声叹气道,“这个水平,进万年秘境有些悬啊……”
几个弟子羞愧地低下头,不敢抬头。
不过也不能怪他们。这一个月里钟隐月在闭关,他们被寄养在灵泽名下。灵泽又不能教正经的符修东西,他们就只能学最基本的……
最基本的,翻来覆去也就那点。
所以原地踏步那可是太正常了。
“也没关系吧,你都是大乘了,还有我在,去秘境也没什么大问题。”青隐说,“足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