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了半个时辰的道书,早课枯燥无比地结束了。
这之后钟隐月又带他们在雪地里习剑半晌,午后又拿着一本符修的道法书手把手地教着符法习咒……
这样早起晚归了好几日后,钟隐月又出门四处去求了外头的几位长老,将灵泽山与广寒山的课业也加给了门下四位弟子。
如此,钟隐月才得了些闲空。
他出门下山去置办了许多天决大典用得到的物件。又几日过去,正月便要到了。
该布置大典了。
月末这晚,沈怅雪到了他宫中来。
沈怅雪来时,钟隐月在廊中热着一壶酒,正在屋檐底下对雪独酌。
瞧见沈怅雪,钟隐月问他:“能喝吗?”
沈怅雪点点头,坐了过来。
钟隐月不放心,又说:“不是没成年吗?”
“什么成年?”
钟隐月才想起来,这破书里哪儿有成年的说法。
钟隐月便自嘲地笑笑,拿起个小酒杯来,给他满上,说:“在我们那儿,须得年岁过了十八,才能饮酒。”
“还有如此规矩。”沈怅雪说,“天决山上,想饮就饮。只是若年岁太小,还是不行的,会被师尊责骂。”
“太小还是喝不得的,自然要管管。”
钟隐月把酒杯递给他,沈怅雪恭敬地双手接了过来。
他小口地抿了一口,接着就浑身猛地一哆嗦,跟只突然受惊的兔子一样。
钟隐月吓了一跳:“太烫了吗?”
他喝着温度还好。
沈怅雪摇了摇头,笑道:“是弟子对温度敏感,只是方才一路受凉,一下子喝到温酒,才如此惊乍了下罢了。此酒温热正好,长老见笑。”
钟隐月这才放下心来。
“温热就多喝几杯。”钟隐月说,“我听你的,近日都在好好教他。”
沈怅雪点着头:“长老受累。”
“顺便带着而已。就算不是为着他,其他几个也都是好的,自然得教教。”钟隐月说,“他这几日还算刻苦好学,尽管灵根还未醒来,也已看得出天分了。”
沈怅雪沉默不语,小口小口地抿着酒。
“眼看就要大典了,此后几日得专心置办。”钟隐月说,“但有件事,我得同你说。”
“长老请说。”
“就是在这大典上,他觉醒了异灵根。”钟隐月说,“如若灵根不觉醒,他便只会是个凡夫俗子,日后断然威胁不到你。如若觉醒了,此后之事便难把控。”
“我自当是一心向着你。所以我是说,如若你想脱离那话本,那最好……”
沈怅雪明白了他的意思:“长老是不愿白师弟觉醒灵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