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隐月心疼得紧,只好应下说不会去找乾曜。
沈怅雪这才放下心来,松了口
气,笑了笑。他笑得如同一片薄冰,随时都会碎去。
“师尊……别担心。”沈怅雪又哑着说,“烧了一场而已……几日便能好,不会耽误秘境之行的。”
“谁怕你耽误那个了,我是心疼你难受。”钟隐月再次把被子给他掖好,“别动了,我去给你找药……我宫里的药更好些,你等我回来。”
沈怅雪点点头,乖乖地在被子里缩起来,闭上眼睛。
多乖啊。
钟隐月心中又忍不住骂了几句耿明机,起身找药去了。
他推开沈怅雪宫舍的门,离开了。一炷香的时间后,他从山宫里拿了个药箱回来了。
他拉了个矮凳来,坐到沈怅雪床榻边。
沈怅雪半睁开眼睛看他。
钟隐月拉开药箱,从里面取出药来,道:“我去做了些小纸人,叫它们去煮药了。等煮好了,你喝下去再睡。”
沈怅雪声音低低:“劳烦师尊了……”
“不劳烦。”钟隐月说,“好了啊,忍一忍,我再给你上药。”
沈怅雪点了点头。
钟隐月扒开他的头发,露出那一片伤口来。他取了一些灵药,均匀涂抹在沈怅雪这处血肉模糊的伤口上。
药膏刚碰到伤时,沈怅雪抖了一下,之后便闭上了眼睛,不再动弹,乖乖由着钟隐月来上药了。
看着这处伤,钟隐月都痛得龇牙咧嘴。
可沈怅雪老实得如同毫无感觉,钟隐月便问:“不疼吗?”
“疼。”沈怅雪闭着眼低声说,“可是是师尊在上药……师尊是心疼我的,我放心。”
钟隐月更心疼他了。
“师尊。”
沈怅雪低声叫他。
“嗯?”
“师尊今日……”沈怅雪顿了顿,说,“为何,只让我一人回宫舍呢?”
他突然问这句,钟隐月愣了愣,才答:“啊,那些孩子都是些修为不高的愣头青。我从前没好好教,今日也是测验他们修为,再发些法器罢了,没什么好看的。你头上又还有伤,我想着让你回来躺着歇息,好过在那处无所事事,只能无聊地在一旁枯坐一下午。”
“师尊都没问……怎么知道我乐不乐意。”
沈怅雪声音闷闷的。
钟隐月才反应过来,他不高兴了。
“你不高兴了?”钟隐月问。
沈怅雪在他手里闷闷地点点头。那双被上药都不皱一下的眉头此刻轻蹙起来,一双眼睛也微睁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