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蛋糕是阿丰送来的,一并被装在推车里送过来的还有两碗热气腾腾的鸡汤小馄饨。
阿丰过来时,套房里两个小朋友正坐在客厅里玩茶几上那套茶具,主要是江霖在操作,虞礼在旁边托着小脸认真地听他边实操边教学。
她半卧在双人位的沙发上,受伤的左脚被稍微垫高,踝关节处喷了药,黄褐色的药渍还未干透。
江霖已经进行到点茶的步骤了,阿丰嘴角微微抽动:“半夜三更喝茶,你俩是不准备睡觉了啊。”
“这不为了等你打发时间么。”江霖说得大言不惭,“再说了,礼礼对这套茶具好奇,我给她演示一遍怎么啦。”
阿丰笑了声:“咱家少爷还有这技能呢,啥时候学的呀。”
江霖一本正经摆摆手:“低调。”
茶盘上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,其实大部分都是江霖随便糊弄的。他当然没学过也不会泡,江家偏厅的会客室倒是常年摆着一套昂贵的茶具,但江总和乔女士几乎没在家里接待过什么客人,茶具就是个摆设,谁没事儿也不会闲着去摆弄两下。
玩笑归玩笑,阿丰提醒一句:“礼礼别真跟着他学啊。”
江霖:“什么话。”
于是虞礼也笑了出来。
晚上一通折腾,这会儿其实早已过了零点。但是无关紧要,或者说反正昨天都过去了,更不着急切蛋糕吹蜡烛。
阿丰先将两碗小馄饨端上桌,此刻像位操心的老父亲:“你俩先吃点热乎的垫垫肚子,礼礼估计晚上都没好好吃过什么东西吧,阿霖也是,晚饭也没碰过,我好歹还扒拉了盒飞机餐。”
虽然自己胃也空空的,但虞礼下意识看向江霖,稍稍皱眉:“你没吃饭呀。”
江霖故意板了板脸:“嗯,因为气得吃不下。”
这是又点到下午生气的事儿了。
虞礼指腹搭着碗侧,低眉垂眼,可可怜怜地说对不起。
江霖痛快道:“原谅你了。”
又拿调羹轻轻敲了下碗边,强调说,“那这事儿可就此翻篇了啊。”
虞礼在这一刻一下子觉得,他是最好的人。
叮嘱他俩慢慢吃,阿丰在旁边盯了会儿他们,兜里手机震动了几下,是乔霜女士发来的问询消息。于是他手法娴熟地给两个埋头吃馄饨的小朋友偷拍了张照片,给自己顶头上司发送后,又简单报了几句平安让乔女士安心。
又坐了会儿,阿丰问清江霖睡哪间卧室,说是借用一下洗手间。
江霖随手给他指了,喝了口汤,像是顺便道:“帮我把行李箱里的拍立得带出来。”
阿丰应了声“行”,回客厅时手里拎了个不小的纸袋,搁到江霖旁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