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希攥紧手指,她故作?平静地应道:“我知道了,陛下。”
他又揉了揉她的耳垂,轻声说道:“好了,回去?吧。”
沈希很快地从马车上下来。
她边理正衣裙,边小步快走地回到席间,逃也似的离开了。
萧渡玄撑着手肘坐在昏暗的车驾里,他揉了揉额侧的穴位,忍不住地笑骂一声:“说她没良心,还真?是?个小没良心的。”
侍从紧张地将药呈上来,低声问?道:“陛下,接下来还要去?南郊吗?”
皇帝是?才从外面回来的,连回太极宫歇上一时半刻都没有,便来看沈姑娘了,车驾的后面带回来的贺礼也全是?给她的。
但?沈姑娘矜持冷情,到了这地步也连一句软话都不肯说。
萧渡玄容色沉静,他将药服下,轻声说道:“当然是?要去?的。”
再不把这一段的政务忙完,好好地将她娶进宫里,他的耐心就快要告竭了。
侄媳不侄媳的,哪里有什?么分别?
无论何时,她都是?他的人。
若说这上京几十?年的历史中?,有哪个贵女最令人艳羡,那势必是?陆太后。
打?小就长在簪缨世家,姐姐做了皇后,更是?跃升至顶级名门。
后来姐姐失势,众人都以为陆家要垮台,却没想到她一举成了新的皇后。
自此数年独宠,圣眷优渥,再没有人能比得?过。
就连幼时便多病的独子,亦是?在弱冠后有了转机,如今即位为帝,更将陆太后的权势与声名推向顶峰。
眼下陆氏家族兴旺,子弟亦各个出类拔萃。
连那曾经有污闻缠身的侄女,都迎来了第二个春天。
宴席上,陆太后轻轻地握住陆仙芝的手,宽容和蔼地笑道:“你?们有所不知,本?宫这侄女最是?个乖顺、天真?的姑娘了。”
陆仙芝在佛寺中?待了两年。
还真?的养出了些许清修者的静气,不似当初那般张扬跋扈,妆容也不再那般的明艳恣意。
她娴静地立在陆太后的身畔,温声细语道:“娘娘谬赞了。”
昔日如南诏孔雀般无所顾忌的人,现下乖柔得?像是?一只燕雀,青衣寡淡,带着些单薄之?意。
若不是?知悉她曾经的嚣张,恐怕还真?有人会生出怜意。
陪在陆太后身边的都是?人精,能在这大宴上坐到她身旁的更无一不是?极善言辞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