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忆着细节,钱海川压根就没把杀害龚艳的凶手往齐修身上去想。
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。
就算是龚艳绑住双手,闭上双眼,也能一脚将其踹死。
齐修杀人?
杀只鸡怕是都费劲。
深深看了钱玉海许久,钱玉川低哼一声:
“刚听说玉泽持你的印信去账房提了一万两银子?”
点了点头,钱玉海没有否认:
“确有此事。吴道长需要一万两银子购置药料,为父亲炼制还阳药,此事是我允许的。”
“嗬,还阳药,那妖道的理由还真是层出不穷。”冷笑一声,钱玉川眼珠转动:
“我那师门中也有能治人的妙药,大哥能否也拨给我一万两,我好为父亲去求药。”
听着钱玉川明目张胆的索要,钱玉海眉头一皱。
“那以前怎么没听伱说过?”
“之前是之前,现在是现在,一句话,你给不给?”
脸皮微微抽动,胞弟的泼皮无赖让钱玉海猛然捂着嘴咳嗽起来,半晌才缓过来。
“好!我给。”
满眼失望的扔出一把钥匙,钱玉海像是被抽干力气般依靠在太师椅上,双眼半闭:
“去账房拿吧。”
没想到大哥竟真的答应,钱玉川目露喜色,连忙将账房钥匙捡起快步离去。
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,钱玉海疲惫睁开眼睛,低头看了一眼手巾。
中间的位置,殷红一片。
……
宝河县外。
从暗道里钻出来的齐修长舒一口浊气,拍打着身上的土渣。
终于出来了。
不再受人制约,逃出生天的自由让齐修忍不住想要纵声大笑几声。
但一想到这里距离宝河县并不远。
便压抑住了这股冲动。
“钱玉海讲的那间屋子不能去,他虽说那里只有他知道,但谁能保证万无一失。”
随手捏断一根木枝在地上拨弄,齐修谋划着自己下面的去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