钢印重重落下。
桑枝和薄叙分别拿到了属于他们自己的那本结婚证。
他们是早上最后一对办理结婚的新人,红色背景的合照拍得也没有特别完美,桑枝没穿高跟鞋,在身高上落了薄叙好大一截。
走出民政局的时候,她还捧着结婚证嘟囔:“下次一定要重新拍。”
身旁的男人顿步。
“下次?”
桑枝已经多往前走了一步,头过来,看到薄叙微蹙的眉头,立刻了起来。
“是啊,下次。”她说,“下我们就说这个证找不到了,我们重新来补办。怎么也得拍张的照片吧,你看我们两个都没。”
“好,下次补办。”薄叙底似有意弥漫,上前走至桑枝身边,“走吧。”
桑枝点点头。
原来为结婚是多么复杂的一件事,原来,这么简单。
做完这件事,她忽然觉得好轻松。
两人一起走下民政局门口几米高的长阶梯,一步一步往下走。
外头阳光依旧璨烂。
风也静了。
整个世界好像都变得温柔。
一路到停车场。
桑枝开了车,就没有坐薄叙的车。
在停车场的分路口,她着跟薄叙告别:“我们现在各自家,跟家里人报告一下这件事,然后……”
“晚上见。”
他们原本就约了晚上一起吃饭。
只是中途先出来结了个婚。
薄叙应一声,说:“好。去路上小心。”
桑枝跟他挥挥手,走到停车场另一边,找到自己的车,很快就开车离去。
薄叙一直等到看不到桑枝的车了,才迈开步子走向自己的车。
坐到车里后,他没急着开车离去。
他将今天的事,一帧又一帧的,重新顾一次,雀跃和激动充斥他的胸腔,跳动的心脏,久久无法平静。
这一切是这么突然,突然到他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。
薄叙开始在怀疑和确认之间反复横跳,确认自己真的和桑枝结婚了,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。
再确认,再怀疑,反反复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