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去?谈何容易!”邬贺似是察觉到了苏易话中的讥讽之意,遂摇摇头苦笑道:“三年来,我等何止尝试过十数次,可每次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。久而久之,也就没了反抗逃跑的心思。”
三年的反抗,导致曾经数千人的守城将士变得只剩下两千不到,如此惨烈的结果也难怪邬贺他们会感到绝望。
“如果说眼下有个机会能救你们出去,可愿意殊死一搏?”正在写药方的苏易装作若无其事地试探,余光瞄了一眼对方。
听到这话,邬贺略微愣了一下,随后还是无奈地摇摇头:“如果说让我们跟祁东河他们打一场,或许我的那些手下会毫不犹豫,可若是反抗安国士兵,恐怕没什么可能。”
“……”
费尽心思进入内围,却发现这里的旧部已然失去了本心,如何不让苏易感到心塞。
未经他人苦,莫劝他人善,毕竟他们经历过太多太多的流血和牺牲,哪怕是苏易也没理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责怪他们。
“咳咳~那苏先生,我先走了。”接过药方,邬贺起身离去。
谁曾想,当初徐副统领最为得力的助手,如此沦落得如此下场。
微微佝偻的体态、消瘦的身体、黯淡的眼神宛如夕阳下耄耋老者。
活着尚且艰难,又如何能去妄想几乎不可能的自由。
随后,苏易在为祁东河看病时也问了类似的问题,得到的答案依旧是如此。
他们尽管作为老大,却不得不顾忌手下人的性命,与安国士兵对抗无异于鸡蛋碰石头,谁也不想白白丧命。
不过祁东河倒是没有把话说的太死,而是让苏易给出一个可以成功的理由。
想来的确如此,长期的压迫让他们难以升起反抗的心思,但并不意味着不向往自由,只是缺少个让他们不顾一切的突破口罢了。
一旦找到关键,恐怕到时候多年的奴役压迫将会转化为数以倍数的愤怒之火,燃烧整个战场。
祁东河如此,那邬贺定然也是如此。
因此苏易并未急着告知他们自己的计划,而是决定先去六号矿洞探明情况再说。
从邬贺的口中,苏易成功得到了徐川的下落。
原来当初徐川的失踪,并不是被恩格带走杀害,而是被之前来过这里的一个神秘人带走了。
不止是徐川,那人还带走了数十个武功不凡、身体健壮的男子。
没人知道他究竟为何要带走这么多人,部分人猜测可能与那诡异的畸形怪物有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