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想看了?又不是寄给她的。
她刚想嘴硬两句,可又怕了致生骑驴下坡,故意捉弄她。衡量再三后,了了撅了撅嘴,老老实实地服软去够信封,将信纸重新展开。
过去了好几l个月,没想到,一看到他的字体,她还是能清晰地回想起他握笔伏抄经书时的模样。
她读得很慢,每句话都会反复看上几l遍,试图找出和她有关的只言片语。
可是没有,一个字都没有。
他先是解释了为何会回信这么晚,收到这封信时,他刚好闭关在塑四面毗卢观音像。等回到王塔看到信时,已经过去了很久。
他在信中申明,佛骨念珠是他自愿赠送,令了致生不必心有负担。最后结尾时,他还客气地让老了保重身体,随后便落笔写了自己的名字。
没问她一句好,也没关心她现在过得怎么样。
从头到尾像是完全不记得还有她这个人一般,彻底忽视!
努力装了几l个月成熟稳重的了了,被气到瞬间破功,她扔了信,气鼓鼓地坐在椅子上,一言不发。
了致生见状,绕过书桌先把信捡了起来,他没责备了了,只是问她:“这次回信,我想给你小师父寄些茶叶,你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帮你捎带的?”
了了没说话,她眼尾微微泛红,也不知道是气的,还是太失落委屈的。
了致生捏了捏信,将信纸重新折好,放回信封里:“你可以先想一想,我会等你一星期,这期间有任何需要你都可以来找我。”
他边将信收入信匣内保存,边开解了了道:“他不知道你会读信,自然不会记得向你问好,这没什么好发脾气的。这封回信也应当是他觉得耽误了太久时间,所以尽快寄出的,当然不会长篇大论,闲聊家常,你也知道,他平时挺惜字如金的。”
了了显然也是想起了他能偷懒就偷懒的“斑斑劣迹”,再加上人不在跟前,发脾气也没用。这么一想,她瞬间气消了大半:“他何止惜字如金,他连多写一个字,都要揉半小时的手腕。也就差使我抄佛经的时候,恨不得让我抄上一百遍。”
她嘴上占了便宜,好受了许多,面色稍霁。
了致生笑了笑,没接她的话。
他转身拿起佛骨念珠,郑重地交到了了手中:“既然这个佛珠他仍坚持要送给你,我以后就不会过问了。但是你要切记,这个佛骨念珠是积蓄了几l朝几l代得道高僧的佛骨舍利才有的这么一串,我之前说它是十不存一的佛教至宝真不是在故意吓唬你,你切记要好好保存,万分珍惜,不要辜负了小师父的信任和偏爱。”
了了仰头看向老了,他神情严肃,一点没和她开玩笑。她从他手中接过佛骨念珠,爱惜地摸了摸。
掌心里的佛珠,白润剔透,触手生温,让她莫名有种在隔空与他对视之感。
她点点头,郑重地应下:“
我会好好爱护的。”
得到她的保证,了致生也终于放心。他坐回书桌后,沉吟了片刻,对了了说:“下周六,你妈回来了,你想不想见她?”
了了一愣,下意识避开了了致生的视线:“我都可以。”话落,她忽然想起什么:“她回来,是来和你办离婚手续的?”
了致生点了点头,简单地给了了说明了一下情况:“我争取到了你的抚养权,作为补偿,除了这个老宅,我名下的其他财产全部分给你妈。不过我穷了你没穷,你爷爷奶奶给你留的那部分依然是你的。”说到这,他摸了摸下巴,羡慕地呷了呷嘴:“还挺多。”
了了很清楚,了致生说的“我争取到了你的抚养权”是包装后的说法。以她对连吟枝的了解,她既然以出国为要挟,那肯定是彻底放弃了她。
对这一点,她说不上有什么具体感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