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觑了锦葵一,没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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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王夫妇今日也是临时起意来的水泽峰,谁都没料想到。
不人家既然来了,亦泠自然要拜。
谢衡之似乎也是这个意思。
所以待她穿戴妥当后,谢衡之的人已在门外候着,引她前往燕王所在的拥翠阁。
天色已晚,王妃尚在汤沐,燕王却不及在楼阁开了宴。
亦泠往拥翠阁时,远远便听了金石丝竹之。
燕王是个寻欢作乐之辈,放浪形骸惯了,自然也就不拘小节。
亦泠进之后管弦未停,与燕王简单行了礼,抬起来,目光与席间的谢衡之相撞。
他与燕王相处时似乎松弛得多,不似平日那般正襟危坐,朝亦泠抬了抬下巴,示意她入席。
这宴席自然是要参加的,亦泠可不敢驳燕王的面子。
不一想到要和谢衡之同席而坐,亦泠心有些微妙排斥。
不愿面对也面对他许久了,不知为何此刻偏偏生了些抵触的心思。
落座之后,亦泠不知该做什么,于是闷用餐。
“先前锦葵没你备吃的?”
她吃了会儿,谢衡之才在一片歌舞中问道。
亦泠却恍若未闻,似是极为认真品尝着她平日里不爱吃的雪霞羹。
他的音虽然不大,但以二人的距离,亦泠不可能听不。
谢衡之看了她一会儿,终是转回了,目光落在了歌舞上。
前的笙歌鼎沸并不能掩盖亦泠的心烦意乱,待谢衡之的注意力不在她上后,她也放下了筷箸,木然看着厅上的歌姬舞女。
这股莫可状的情绪已纠缠亦泠许久了。
自从她发现谢衡之在帘帐外陪着她池浴开始。
是自己最憎恨的人,为何心生害怕的时候第一时间却是找他?
待他真的出现了,亦泠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某种程度上十分安心。
这是一种十分不妙的信号。
亦泠不知自己怎么会对谢衡之产生除了仇恨以外的情绪。
不应该,也不可能。
难道是她被谢衡之的虚伪面具温水煮青蛙了?
不,她一直不曾忘记那一箭之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