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郁汀自己就是学法?的,很清楚霍玫的这种行为,违反《治安管理处罚法?》顶多罚款或拘留,对霍玫来说不痛不痒。
他不再指望李瀚绎能管住这个疯子,开?始通过律所人脉查霍玫平生事迹。人只?要做了亏心事,必定留下痕迹,周郁汀查到的是学位造假,学术不端之类的,也?是差不多时间,京郊西山的事被曝出来。
精神病犯罪是否负刑事责任暂且不好说,但霍玫这种情况,即便只?负民事责任,后半辈子强制医疗是肯定的。
姜弥除了害怕,又生出一股心疼。以前她确实遗憾过,小时候和?周郁汀相?处的时间太短了。
现在却无比庆幸,幸好那年他走的及时。
“周郁汀,如果能回到小时候,你还会来东堂子胡同吗?”
周郁汀沉思片刻,“应该还是会的。”
那时的他,不知?被命运带往何方,他是勇敢的,也?是不安的。
周郁汀记得那个下午,他坐在堆满玩具的房间,郁郁寡欢。门打开?,一个扎辫子的女孩走了进来。
她笑嘻嘻伸出手,问:“漂亮哥哥,你要吃糖吗?”
“我们一起玩吧。”
“你叫我一声小傻子,我就再也?不来找你了。”
她哪里傻呀,明明聪明的要命。
他十?九载的生命里,曾有过许多糖果,姜弥绝对是最甜的那颗。
姜弥吸了下鼻子,说:“如果能回到小时候,我会把你带回家。”
周郁汀:“带回家做什么?让我小小年纪当你的保镖?”
姜弥亲了亲他的唇角,“不是,当我的童养夫。”
周郁汀愣住。
“你吃我的,喝我的,长大后就以身相?许。”姜弥勾着他的脖子说,“我会一直保护你。”
周郁汀唇忍不住翘起,阴郁的天空放晴了,他把人抱起来,“姜大小姐可真会疼我。”
非洲部落探秘摄影展是霍玫牵头办的,现在她出事,自然展览也?就撤了。那天之后,周郁汀见了一次李瀚绎。
他自认为不是亲情淡薄的人,但面对李瀚绎真没什么好说的,没有父子之情,也?没有恨。
数日不见,李瀚绎沉稳的气质不变,依李家的本事,把自己摘干净很容易。他一身黑色西装,坐在车里抽烟。
“真的不愿意?回来吗?”李瀚绎面色凝重,沉默着,不知?道在想什么。
过了许久,他道:“已经安排集团公关部开?始实施了,后续我和?你妈的那段婚姻,会渐渐为人所知?。”
周郁汀神色淡淡,“随便你,你怎么做与我无关,别打扰我就成。”
“你和?章婧的女儿在谈恋爱?”
周郁汀承认,“是,我们在谈,以后还要结婚,你有意?见也?没用。少来招惹我,更?别去招惹她。”
李瀚绎烟一根接着一根,动作优雅又斯文,典型的富家公子哥作派,他说:“我挺后悔,那时候让外婆接你回岚城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