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菡听说乾清宫将流水一样的赏赐送进了坤宁宫:“……?”
福格犹豫道:“姐姐,这是不是说明皇上和主子娘娘和好了?”
沈菡皱眉:“不知道啊……看着倒确实像是和好了。”
只是这样岂不是太儿戏了?既无前因,也无后果,和逗人玩儿一样。
福格也皱眉:“不管怎么说,至少算是雨过天晴了,应该不会牵连咱们什么了吧?”
这些日子她们最惶恐的,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头顶会炸一个雷下来。
别以为帝后之间的问题不管她们的事,上位之人牵一发动全身,打个喷嚏下面淋了一场雨的事笔笔皆是。
——不信看看贵妃,她还是佟佳氏呢,不仍然被牵连进去。明明和她毫不相干,可是何人在意过她的感受。
景仁宫中。
佟佳氏听到消息后就枯坐在位子上不说话,帝后闹别扭,到头来只有她一个人受了一番折腾。
明姑姑看主子:“……”
她不过一个宫女,实在是没经历过这种场面,词穷了。
佟佳氏什么话也没说,她一挥手,明姑姑将装着凤印的宝印椟捧给顾问行。
顾问行恭敬地接过:“奴才告退。”
佟佳氏回到暖阁,看着炕桌上散乱的笔和纸发呆。
这些日子,她一直在遵照皇上的吩咐筹备今年的除夕年宴,结果转眼间,却都成了废纸。
明姑姑担忧地看着她:“主子……”
佟佳氏擦去眼角的眼泪,笑着看她:“姑姑,你说的都是对的。”
枉她自视甚高,结果她在对方的心中根本不值一提,不过是个信手拈来,随手可弃的物件。
皇上不是她的夫君,也不是她的表哥。
他就只是皇上。
皇上给她高位,给他赏赐,给她敬重,给她关爱,不是因为他喜欢她,而是因为他用得上她。
皇上只有要用她的时候,才会想起她;等他用不上了,他就希望她能像一株壁花,安静地待在角落里,等着他再次想起她。
一个要用的工具,哪有人在意她怎么想。
帝后虽然表面上和好了,但仍没见皇上往坤宁宫去。赏赐倒是毫不吝啬,每天都是顾大总管亲自带着人一趟趟地往那送。
看起来就像皇上一下子从十分厌恶皇后,又变成十分敬重皇后了一样。
但知道内情的太皇太后却是一天比一天难过:“早知道……”
苏麻喇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主子了,实在是这事儿太突然了,谁能想到呢?
谁也没想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