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珊珊点点头:“也行。那你要照顾好自己,如果真有什么不舒服的要马上和我说,虽然说平时不好太麻烦人家,但人在外面总有个突发的时候,该找人帮忙就找人帮忙,别硬撑。”
“知道啦,我现在好多了。”说完时觅还朝她展示了下手中刚舀起的粥,当着她的面一口喝了下去,“还是能喝得下去的。”
这比她第一次怀孕时还是要好得多的,那时真的是吃了吐,吐了吃,吃下去又继续吐,反反复复不消停,才把身体给折磨虚了。
时觅不知道那一阵的傅凛鹤有没有被她吓到,但他那时确实表现得有些紧张的,请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假在家陪她,家里也特地请了营养师和厨师给她精心调配营养餐和做饭,可惜她的肠胃实在太过脆弱,吸收不进去。
现在吐过以后好歹能吃下点东西了。
时觅觉得,这多少是得益于傅凛鹤这两年的精心照顾的。
他虽然工作忙,在家的时间也少,但对她的饮食起居他向来上心,会不定期查看营养师调配的营养食谱,也会突击回家,看看她有没有严格按照营养师食谱吃饭,所以对于傅凛鹤,她从来没有过任何怨恨,反而是感激的。
如果不是傅凛鹤家和她家糟心的事糟心的人太多,让她觉得在婚姻里压抑不自由,又没有可纾解的渠道,她是不介意和他这么搭伙把日子过下去的。
现在生活虽然不如之前富足,但至少不用担心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,或者说错哪句话,会不会让傅凛鹤难做人,或者是傅凛鹤会不会因此误会她什么,也不用再去照顾另一个人的情绪,自己想做什么做什么,自由又舒心。
除了依然不太争气的身体。
时觅手掌无意识往又开始翻腾的胃压了压。
林珊珊敏感察觉到她的不对劲:“又要吐?”
时觅只来得及点了个头,“我先挂先……”话都没说完,喉头翻涌起来的呕吐感让她忍不住再次冲向了洗手间。
又是一次翻江倒海的狂吐,直吐得时觅肠胃发疼,嘴里发苦,眼泪也几乎被身体的条件反射给逼了出来。
等缓过来时已是过去了好一会儿。
时觅虚弱地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,又端起水杯漱了个口,嘴里含着的那口水还没来得及吐出,小腹就有了点隐隐作疼的感觉。
时觅端着杯子的手一颤,心里没来由地有些慌,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吐得太用力了,还是其他,她没敢耽搁,拉下衣服看了眼,衣服上浅浅的血色让时觅大脑空白了一秒,但她很快冷静下来,镇定换了套衣服,拿上手机,打车去了医院。
她住的地方距离医院很近,打车几分钟就到。
医生给她做个了全面检查,还好只是轻微见红。
“时小姐,你现在胎像有些不稳,随时有流产风险,回家一定要注意休息和饮食,营养一定要跟上,不要提重物。”诊室里,面目和善的华人女医生语重心长地劝时觅。
时觅迟疑着点点头:“好。”
从医院出来,外面已是黄昏后。
马路边行人不多,秋后的微风卷起落叶,整个街头凄美又萧瑟。
时觅看着陌生的街头,那种茫然的彷徨感又回来了。
路边橱窗映出她的脸,已经隐隐带了丝憔悴虚弱之意。
时觅不知道这只是开始,还是身体在适应怀孕的过渡期。
如果一直这么下去,她没法同时兼顾学习和工作还是其次,她担心这样的身体状况根本保不住孩子,哪怕能有幸保下来,这么差的母体条件,会不会没法给胎儿足够的营养补给?她能不能给孩子一个健康的身体?
时觅想起上一次的怀孕,每一次检查结果异常的指标都让她胆战心惊,怀孕就是一个漫长的打怪升级过程,每一步都可能意味着优胜劣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