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经历过这个时期。
从小到大,他的人生只有怎么变大变强。
学习也好,工作也好,他都是以着十二分的专注在努力,鲜少分心在其他方面。
哪怕在高三那年遇到的时觅,他对她分出去的那部分心思也只是在于她学习生活的种种,会去在意她适不适应新环境,学习跟不跟得上,长得这么单纯无害,会不会被欺负等等。
他会因为她的迟到担心,也会因为她的请假心神不宁,会假装不经意地路过她家,看看她还在不在,但从没去深思过,这种在意的背后是怎样的心思。
后来毕业失去联系后,傅凛鹤进入学习和工作并重的压力。
他时常会想起时觅。
但想起以后也随即想起了她的不告而别,那种想念也就变成了隐而不发的沉怒,然后一点点地累积,最后就彻底变成了再也不想见的赌气,如果不是那次同学聚会上的重逢。
那天的聚会其实算是个巧合。
高中毕业以后,其实班里每年都有组织聚会。
傅凛鹤知道时觅从不参加,他也从不去。
两年前的那次算是意外。
他刚好在那个餐厅和客户谈生意,出门时凑巧遇到了来聚餐的昔日同学,他被拉着过去和大家打个招呼。
然后在一众已褪去青涩的熟悉面孔里,他看到了时觅,和当年一样,沉静低调地坐在角落里,静静看着大家笑闹,也不参与话题。
那一次,他留了下来,在她身侧空位坐了下来。
他能感觉到她的拘谨。
虽然并排坐一块,但彼此都没怎么说话。
她不是话多的性子,他也不是。
除了坐下时她拘谨客气地往旁边挪了挪位置,之后的整个聚餐过程,时觅并没有主动和他说过话。
饭后男生们互相安排着送女生回家。
时觅人长得邻家乖巧,性子也是温婉沉静的个性,学生时代就是男生们争相讨好的对象,那天自然也是。
在一众抢着要送她的男生中,傅凛鹤主动开了口:“我也住城西那边,顺路带你一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