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开窍晚。
自三年前从京城回来,他就一直念着陈宜姑娘,后来不提了,我们还以为他忘了。”
“直到去年冬天,重新遇到你们,他那劲头,跟疯了似的,说上天的旨意,让他再续前缘,我们啊,实在磨不过他,才同意他跟去金州。”
董母说到这里还有些感动,手帕擦过眼角。
董参轻握母亲的手,让她少说点自己。
董母话锋转道:“我今日看到陈宜,真是好漂亮的姑娘,又能干,难怪小参喜欢。”
一番话情真意切,陈宜想,现在打断说没准备嫁,是不是太下董家二老的面子?平心而论,董参的体贴用心她都感受的到,若是董参真去庐州定居,她也真心愿意尝试。
她不想绝了两个人的后路。
陈宜脑中百转千回,姑姑抢先一步,抓过陈宜的手,笑盈盈回董母:“哎哟,要不怎么说他们能聊到一起。
我们小宜也是从小打眼儿,庐州城个个都认得她。”
可不认得她。
今天打翻这家酱缸,明天爬了那家的树。
陈宜不晓得姑姑说这些干嘛,要张嘴,桌下被姑姑踢了一脚。
她忽地明白,姑姑在帮她找回场子。
仔细想想董母话里话外都是董参人好、付出多,似乎陈宜该感恩戴德地接受亲事。
陈宜咬舌。
刚刚居然还感动!她和李存安定亲时,苗家无人参加,主桌上就她和李存安,还有陈家爹娘。
下头倒是摆了头十桌,九酝春的工匠、庐州城的老主顾、一条街上的乡里乡亲……好不热闹。
她从不晓得,还有亲家讲话的环节。
“等等。”
陈宜没了罪恶感,抬手止住姑姑和董母唇枪舌剑。
“我要回庐州,并且不会再回河西。
即使要回,也是小住。”
她企图打消董家不切实际的幻想,思前顾后不如快刀斩乱麻。
怎料一直没说话的姑父开口,“他们知道你要回去。”
再看桌上人,全都仰脸看她,好像她是个异类。
陈宜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,悻悻坐下。
“我和你表兄都想留在靖远。”
姑父将酒壶递给梁直,梁直望向陈宜,点点头,转着圈给所有人满酒。
“这些天我也看了不少病人,大多有头晕、眼花、睡不沉的症状,像是风疾。
几贴药下去能好七八分,停药又旧病复发。”
“哎,”梁芨叹气,“总不能还没医好就把他们抛下。”
他举杯朝董父敬酒,“我和董掌柜商量好,留下医治百姓,破了这风疾的根,再考虑离开。”
话说到这里,董掌柜喝下酒,覆杯,以示不剩一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