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静想起来还有些想笑,自己天生就是一个对他人的目光很敏感的人。他总能发现宋歌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偷看自己,而且一看就是很久。起初他没在意,选择忽视。到后来他反倒是习惯了在工作间隙,抬头瞥一眼窗外,看看那人会不会也在偷偷看自己。
“你怎么知道的?我自认为看得很隐蔽。”
宋歌从小就是动作幅度夸张到让人无法忽视的人,老是咋咋唬唬的。但她似乎在这方面,自我认知能力低下,经常会因此闹笑话。
电话那头,徐静的笑声不断。
“你的动作明显地全天下都知道了。”
“你这么说,好像也是。”宋歌在床上翻了一个身。
“我记得我以前就闹过这种笑话。高中的时候,老师上课讲‘非风动,非幡动,仁者心动’。我偷偷在下面自言自语:‘要心不动,那不就死了。’结果全班同学和老师都听到了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我就被老师叫起来罚站。她还说我,你要是这样,你就永远都学不好哲学。”宋歌有模有样地模仿起她老师当时的语气。
“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啊。”
徐静甚至可以在脑海里想象出她被老师叫起时,懊恼的表情。
“你那时候心里肯定在想,我明明都已经这么小声了,为什么他们还能听到?“
“你这么知道!”宋歌惊讶地回应显然让徐静更加得意了。
“徐静,你是不是会读心术!”
“是哦!所以你平时上班的时候,偷偷在心里骂我,我可都听得见。”
“哪有!”
宋歌抵死不认,满满的心虚透过她的声线传递到徐静那边,一圈又一圈地坏绕着。
“对了,还有一次快要放假的时候,我在语文课上偷偷赶作业。想着回家就可以不用做作业了,结果上课还没两分钟就被语文老师抓起来罚站。他还让我滚出教室。”
“你不会真的走出教室了吧?你老师肯定被你气死了。”
“你这么知道的!老师让我滚,我肯定得滚啊。要不然不就是忤逆老师,让他更加生气吗?我当时一把鼻涕,一把眼泪地走出教室,心里委屈极了。”
宋歌心里仿佛有数不清的故事,想要跟徐静分享,她越说越起劲,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。
“傻瓜!”徐静的声音柔柔的,连傻瓜两个字在他的嘴里都变得格外的温柔缱绻。
“你要是在教室里哭,而不是走出教室的时候哭,老师就不会让你出去了。”
徐静愈发放松地把灯光调暗了一点,斜靠在床上。
宋歌从床尾滚到床头,把自己埋进杯子里。
“我也这么觉得!我总觉得老师对待我和对待其他女生不一样。”
“你把自己搞得跟皮猴似的,老师当然很难发现你纤细敏感的内心。”徐静一针见血地吐槽,内心暗自庆幸,只有自己发现了这枚珍宝。
“哪有,我超级会撒娇的,好吗?”宋歌嘟着嘴,下意识地反驳。
”比如说?“徐静恰有趣味地反问。
他把一条腿交迭在另一条腿上,这个姿势显得他的双腿更加修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