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性看起来成年,男性个子虽高,但面孔稚嫩,猜测是在读书。
司机正在判断他们的关系,就听到他叫她姐姐,原来只是姐弟,姐姐在帮弟弟隐瞒秘密。
细碎的雨点稀稀疏疏地落在窗户上,司机打开了雨刮器。
“师傅下雨了注意安全,我们不赶时间。”韩慎提醒司机,她就快要被江夏希挤到半个身子压门窗了。
隔绝了嘈杂声音车内,韩慎甚至能听到江夏希微弱的呼吸声。
他一言不发,从在那边上大巴开始,一直闷闷不乐的模样。
可车最终还是回到达目的地。
韩慎付了钱,江夏希是被他拽下车的。
两人站在门卫室等雨停。而这雨就像渐近线无限接近但不相交一样,无限小绝不停,像柳絮一样地飘。
车辆进出溅起的水花落在他们身上,风也将薄雨吹在脸上。
“夏儿。”周围人顶着毛毛雨散去,韩慎才叫他。
“你再不愿面对,也得回家。”韩慎帮他捋顺额前的刘海,用纸巾擦掉他脸颊的水。
“我不知道应该做才好。”江夏希面容苦涩,头低得很下,垂在大腿两侧的手握紧了拳头。
“他们还能带你妹去旅游,就说明没碎完。你说是不是?”韩慎抚摸他得脑袋。
她父母亲离婚那会儿,也是高中。一个高中生,根本不可能有办法和能力去阻止父母的离婚,无论是谁出轨,无论谁对谁错。她能做的,只有在父亲对母亲动粗的时候,拉着母亲躲进房间,把门关上,用尽力气抵门,直到父亲放弃。
江夏希他们家,至少表面上夫妻还愿意和睦演出这场戏。
电梯往上走,停在楼,轿厢开门后能听到争吵声。
内容无外乎是家庭琐事,衣服为什么没有丢尽脏衣篓、辅导小孩一晚上真的很累、洗衣液没了你不早说、你去买一次不行吗、伙食费不够用、应酬应酬就知道应酬、不应酬哪里来的钱、没钱怎么生活……
他们走出电梯,只见一个女人神色凝重,怒气冲冲地走向电梯。
“儿子你回来了。呃,这位是?”
“您就是江妈妈吧,我是这次夏令营的负责老师,其他小孩都被家长接回去了,只剩江夏希一个人,我就送他回来了。”
“妈。”
“你干什么呢,还不快谢谢人家老师,人家绕路送你回来。”女人一手拽江夏希一手接过他的行李箱,鞋尖踢在他小腿上。